我的夫君有點壞 慕容謹:你哪裡需要我去計較了?
讓她同官家見上一面,並不是想留下她才有的念頭。筆神閣 www.bishenge。com這個念頭從出同里時,就有了。
在沒遇上她之前,我的最大願望是能見上娘親一面,哪怕是幅畫呢,好讓我知道生我的那個人,究竟是個什麼樣子。
我的娘親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這個願望這輩子都將無法實現。這是我的遺憾。
我左右不了太多的人,左右她的選擇還是能做到的。既然她註定不能認回她的身份,不能重回皇宮,那怎樣也要讓她見見她的親生父親,讓她再看看曾經生活過的地方。
真若如父親說的那樣,金兵一來,可就沒機會了。
我不能讓她重走我的遺憾。
她問我:「大哥,你有見過官家嗎?」
我第一次見到官家,是在十三歲的時候,父親說他在京城裏的一個朋友,想見見他的兒子。到了約定的地點,一個自稱叫楊檢的人,把我帶到了玉樓春。
那天官家給我的感覺很不好,他盯着我看了很久,眼神里盛滿了審視和判斷,我假裝很害怕,低頭不去看他,不讓他看到我的眼睛。因為,那時候我還不會掩飾自己的眼神。
被人死盯的感覺一直縈繞到我走出玉樓春,還未消散。我沒告訴父親。父親的朋友,是我的長輩,我不能說他的壞話。
我問過父親,他朋友是做什麼。父親說是個閒散的富貴人。父親明顯是說了謊,而且像是不想多談論這個問題。
一個不怒而威,還有着凌厲眼神的人,怎麼可能是個閒散人。
十三歲是我第一年行走江湖,一切都是新鮮的,在我眼裏什麼都是奇怪的。那只是其中一件奇怪的事罷了,我並未放在心上。
第二次,也就是最後一次見到官家,是在三年前,我二十二歲時。大約是父親覺得我年齡大了,不太好胡弄,去之前,就告訴了我實情。
官家帶着一眾皇子們圍獵,朝臣里年齡相當的子弟,也都去了。楊檢帶了清瘦的老頭,提前替我改了裝,混在了侍衛里。
這次官家的態度很溫和,問經營是不是很辛苦,問有沒有意中人,問家裏的弟妹都可好,一些家長理短的閒話。收隊時,遇到了一個小意外,五皇子貼身侍衛的箭羽擦着我,直奔官家。在兇險萬分的時候,我撲倒了他。
那名侍衛當場被賜死斬殺,解釋的機會都沒有給。後來,聽說五皇子為此圈禁了一年多。
官家誇讚我反應敏捷,還賞辭了我一些不值錢的小物件。
我把這件事,告訴了父親。父親說皇子爭位,越來越激烈了,說下次官家再說見我,他想辦法推掉,免得摻合到他們那灘渾水裏。
那時候怎麼也沒有料到,自己的一念之間,救了自己心上人的親生父親。
讓她有機會同他見上一面。
我回答她:「見過。」
「他長得好看嗎?」
男子怎麼能用好看與不好看判斷,還真是個小孩子。我摸了摸她的頭說:「等你見到他,就知道了。睡吧,別的明天再問。」
她聲音小得像螞蟻哼哼:「大哥,你不要跟我計較。」幸虧我對聲音的分辨力很高,才聽清她說的什麼。
傻妞。我問:「你哪裏需要我去計較了?」
「晚飯時那些話,是我胡說八道。出了家門,覺得自由了,得意忘了形,嘴巴不受控制,胡言亂語,你別放在心上。如果你覺得生氣,就把那些話說回我。」
我捏住了她光滑的小臉蛋,笑道:「我看你說的歡快的很嘛,是不是還有沒說完的?現在一併說了。」
喜歡聽她說話。她聲音乾淨清澈,尤其在夜晚,聽起來似夢似幻,混合着她特有的香甜,讓我聯想到了綻放在暗夜裏的幽蘭。
「沒有了,不敢了。」小聲的話語,帶着淡淡的委屈和小小的可憐。
想把她抱在懷裏,告訴她,我從來就沒有真的生過她的氣,我心裏滿滿的都是她,怎麼會生她的氣呢?我沒有抱她,也沒告訴她這些。只是親了一下她的額頭說:「做個好夢,夢裏要有我,夢到我,我就原諒你了。」
她不信任我,我說什麼話,她都不信。她不信的話,說了有什麼用呢?
睡不着時,我設想了一下,假如我不是我,而是另外一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