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夜猛地看向了於念念，她知道了這件事，所以今天，無疑是場鴻門宴。

    「想必，皇后娘娘應該很清楚吧？嬪妾成今天這幅樣子，被皇上禁足未央宮，不被宮人看得起，好像全都拜娘娘所賜呢？」

    於念念低頭摸了摸肚子，四個月了吧？因為營養不良和心情不好的原因，所以不去摸肚子的話，根本看不出來懷孕了。

    「目光似刀，終究不是刀，始終無法殺了我。」沈夜輕笑，聲音低沉，帶着嘲弄，「這麼精緻的臉配上你之前那種扭曲的表情，一定很好看的。」

    於念念冷嗤，「我想，皇后娘娘這精緻的臉配上扭曲的表情，才是好看。」

    「是嗎？」沈夜垂下眼帘，濃黑長密的睫毛如同伏蝶，遮住最後的溫情，他開口，「那可能要讓妹妹失望了。」

    於念念望着身後，這裏是荷花池，因為已過了花季的原因，所以池子裏並沒有花。

    如今，她與這池子僅是隔着一道欄杆。

    於念念：「真期待待會兒皇后娘娘臉上的表情呢。」

    「於嬪。」沈夜扶着欄杆，滿眼無辜，「我可是什麼都沒做呀，你看你說的這是什麼話。」

    於念念勾勒起淡笑，瞳孔漆黑如墨，深不見底，「這池子，據說很深。」

    四目相對，沈夜下意識往後退，之前他低估了這個女人。

    「想死也別在本宮面前死，髒眼。」沈夜急聲提醒，他知道這個女人想幹嘛。

    「所以呢？」於念念面色如常的反問。

    「秋詞。」

    沈夜大喊，再不來人他就要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因為他發現，四周的下人都退的遠遠的，就算於念念要跳下去自殺，也沒人可以證明是自殺的。

    「哈哈哈哈哈哈.......」於念念突然大笑起來，「別喊了，沒人會來的。」

    她歪着頭，看着沈夜的目光憐憫，今天都是拜他所賜，所以她要一一討回來。

    她上前幾步，走到沈夜身邊，身體往後傾，整個人朝着池子裏栽去。

    「救命啊，娘娘落水了。」

    「快來人啊，於嬪娘娘落水了。」

    「.....」

    不知道是誰喊了這麼一嗓子，原本退得遠遠的下人們紛紛朝池子這邊看，果然，池子裏有道身影在掙扎。

    欄杆旁，沈夜面色蒼白，震驚至極的看着這場景。

    於念念瘋了，賭上自己的命陷害他。

    很快，於念念被救上來了，雖然不死，但是腹中的胎兒卻是保不住了。

    一時間，皇后娘娘謀害皇嗣這個消息就跟長了翅膀似的，飛到皇宮每個角落。

    顧啟牧聽聞後，大發雷霆，當即下令封鎖這個流言，誰敢再提起，誅九族。

    流言雖然被封鎖了，但是沈夜的心裏，卻還是不安。

    當晚，顧啟牧來的時候，沈夜正靠在窗台上不知道在想什麼想得出神。

    「明明知道有詐還要去，亂跑什麼？」顧啟牧抿着雙唇，眼底卻沒有絲毫的怒氣。

    很顯然，他相信沈夜沒有推於念念下水。

    沈夜垂下眼帘，淡淡回應：「就是想亂跑唄，還能是什麼，天天在這裏哪都不能去，都快悶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