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陵簡 第一百五十五章:斷了念想
胡深注視着他:「如果他集中在西門,那麼北門和南門怎麼辦?再說了,他如果真的把火炮拉上城樓,那他這個都督就不要當了,回家種地算了。」
胡深明顯是在指桑罵槐,馬嘯天心裏清楚,但他也不敢再反駁了,再說下去,他就露怯了,畢竟他就是靠拍馬屁才爬到今天這個位置來的,如果不是馬屁拍得好,讓陳伯忠舒心,在胡深到來幫陳伯忠整編和訓練新軍時,他早就滾蛋了。
陳伯忠見馬嘯天尷尬,立即打圓場:「參謀長,說實在的,我其實也有些擔心。」
胡深慢慢道:「沒什麼擔心的,對這裏威脅最大的就是山炮和迫擊炮,隨然我們前方有天然屏障,但山炮彈道彎曲,如果放在城樓上,我們當然是在他們的射程之內,但傅國棟的山炮只有5門,他不可能費力拖上城樓。」
陳伯忠還是不依不饒地問:「費力怕什麼呀?」
胡深耐着性子解釋:「幾百年前,主持修建甬城的人,是無法想到要方便山炮上下的,而此地對迫擊炮來說距離又太遠。」
陳伯忠大概明白了,笑道:「參謀長,下一步怎麼辦?」
「放風箏。」胡深喝了一口道童遞來的茶水,「我已經命人把寫有勸降傳單的風箏準備好了,讓風箏帶着傳單落入甬城內便可。」
陳伯忠和馬嘯天對視一眼,不明白胡深的用意。
「勸降?」陳伯忠納悶,「可是,你說過,傅國棟是不可能輕易投降的?」
胡深道:「勸降書不是寫給傅國棟看的,是寫給甬城百姓看的,傳屍風加上狂病,再加上甬城三大家和洋人的不滿,已經夠讓傅國棟惱火了,我們再給城內的百姓火上澆油,不怕他傅國棟不亂陣腳。」
陳伯忠明白了:「我懂了,還是用兵不刃血那一招?但是我還是擔心蔡千青吶。」
胡深不屑一笑:「對付蔡千青的法寶不日便到。」
陳伯忠納悶:「法寶?」
胡深依然帶着那種怪異的笑容:「鬧傳屍風的時候,他是如何對付我的,我就怎麼對付他,只不過這次我用的辦法,他就算有反制的法子,也不敢用。」
陳伯忠知道再問也問不出個結果,只能拭目以待,所以站在那只是憨傻地笑着。
●
蔡千青登上西城樓的時候,傅國棟早已趕到,他與裘谷波站在那,抬眼看着城外已經放在空中的那一隻只巨大的風箏。
「風箏?」蔡千青也有些疑惑,他拿過裘谷波遞來的望遠鏡,「風箏下面有東西。」
裘谷波看了一陣:「會是什麼呢?而且這麼多,足足十五隻風箏。」
傅國棟看着蔡千青,等着他的結論。
蔡千青尋思片刻道:「應該是傳單,這是胡深的心理戰。」
傅國棟頓時明白:「趕緊叫人把風箏打下來。」
「千萬不可,別浪費彈藥。」蔡千青搖頭道,「那些傳單被綁在風箏下面,如果現在開槍,傳單散開,順風就會飄進城中,散落遍地,相反麻煩。」
裘谷波問:「那你的意思是?」
蔡千青道:「派出十個小隊,每隊5個人……」剛說了一半,蔡千青又道,「算了,費時勞力,也不起任何作用,看胡深要搞什麼鬼吧,我想,他不止在西城放了風箏,在北城和南城肯定都佈置了。」
與蔡千青所說一樣,此時的北城和南城的守軍都看到了十隻風箏從城外飛到了頭頂,正慢慢往城內飄去。
千里光手搭涼棚站在那觀察着,旁邊的士兵問:「長官,要不要射下來?」
千里光搖頭:「蔡先生交代過,不要開火,由他去吧。」
西城樓上,蔡千青站在那看着下方的奉江,看着兩側停靠着的那些大小船隻,但並未看到陳伯忠的士兵,一個都沒有看到,不過周圍樹林中卻塵土飛揚,看樣子是在修建工事。
傅國棟用望遠鏡觀察了一番,放下道:「陳伯忠看樣子是準備和咱們耗下去了。」
蔡千青道:「就全國形勢而言,強攻是下策,對峙等待是上策。」
傅國棟一愣:「等待?等什麼?」
裘谷波在旁邊插嘴道:「等革命軍和五省聯軍的戰況。」
蔡千青接着道:「還要等城內甬城三大家和洋人的態度。」
傅國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