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禾努力讓自己的眼睛睜得更大一點。
「你看,我眼睛都睜開了,我覺得我人生從來沒有這麼清醒過。」陳禾義正言辭地道,話末的顫音卻是出賣了她的緊張。
魏渡望着她黑白分明的瞳孔,眼睛微微眯了起來,低沉的聲音好聽而性感,「沒有人告訴你,你這樣看別人的時候,很像邀請別人來吻你嗎?」
魏渡一邊說着,一邊俯下身來。
陳禾只覺得自己渾身的雞皮疙瘩都不由自主地冒了出來。
魏渡的鼻尖甚至是擦到了陳禾的鼻尖上。
陳禾繃緊了身子,「你別亂動,魏渡,我,我告訴你,親了我可要對我負責一輩子的。」
魏渡的動作停了下來,他撐起上半身,似笑非笑地望着陳禾,「你這麼一說,我好像更心動了。」
陳禾瞪大了眼。
魏渡突然飛快地湊下去,在陳禾的頭髮上親了親。
陳禾聽到自己腦子裏面有什麼東西一下子爆炸的聲音,像是有一團火,從被魏渡親過的地方,熊熊燃燒了起來。
魏渡的手,在床上偷偷握成了拳。
陳禾看着魏渡,想說什麼,可喉嚨卻仿佛被堵住了一般。
她和陸守恆在一起這麼久,從來都是她死皮賴臉地湊上去要親陸守恆,陸守恆永遠都是一臉不賴煩的樣子躲開,讓陳禾的吻落在自己的的臉上。
陳禾從來不知道,被人主動親一下頭髮,她就會緊張成這樣。
有什麼東西,因為這個落在頭髮上的吻,悄無聲息的改變了。
陳禾望着魏渡,覺得這人的眼神,幾乎要把自己的心給融了進去。
躺在床上,卻感覺到身下輕飄飄的,有些不切實際的錯覺。
原來世界上,真的有這麼一個人,你看着他,就會心跳加速,他靠近你,你就手心冒汗,當你遇到他的時候,你才知道,你從前見過的山水,在他面前,都顯得黯淡無光起來。
魏渡虛抱着陳禾,下巴擱在她的頭頂上方。
陳禾的視線,呆呆地落在魏渡的胸前。
許久,陳禾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魏,魏渡……」
「嗯?」魏渡的聲音里,仿佛壓抑着什麼,雖然聽上去還是平靜而沒有波瀾,可卻有一種山雨欲來的壓抑感。
陳禾深吸了一口氣,再緩緩吐出來,顫聲道,「我昨天沒有洗頭。」
魏渡的身子僵住了。
他沉默了一下,似乎是嘆了口氣,「你就沒有別的話對我說嗎?」
陳禾把自己從他的胸膛下面拯救了出來,她望着魏渡,小心翼翼地道,「所以剛才只是個意外,對嗎?」
魏渡幽幽地盯着陳禾。
陳禾的嘴唇有些發白。
這些年,陳禾遠遠沒有做好接納另一個人的準備,她把自己關在自己的小世界裏,謹慎又害怕地打量着外面的世界。
而魏渡,卻是以一種近乎強橫的姿勢,直接打破了她的防護,劈頭蓋臉地鑽了進來。
陳禾不是沒有察覺到,自己對魏渡,是有些不一樣的……
可一想到如果和魏渡在一起,自己周圍會發生的變化,陳禾就害怕起來。
她早就習慣了這種一成不變的生活,周圍的每一絲變化,都能讓她感到惶恐不安。
魏渡看着陳禾,沒有說話,只是呼吸有些急促。
陳禾咬了咬牙,「我沒有你想的那麼好……我這個人,其實經常猶豫不決,又膽小,也不夠堅定……」
「我知道了。」魏渡沉聲道。
他站起身來,把陳禾有些歪掉的衣領整理了一下,眼神清冽。
陳禾不知所措地半躺在床上。
魏渡的手在陳禾的領口處頓了頓,然後收了回來,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陳禾看着魏渡的背影,鬆了口氣,卻又冒出來一股不知為何的失落。
沒關係,一個人的生活,她也習慣了。
陳禾安慰着自己。
只是魏渡還會和他們打城市爭霸賽嗎,應該不了吧,他可能會去一個實力很強的戰隊,王復應該不會有什麼想法的,柚子的話,自己跟他說說,注意力很快也就轉移了……
陳禾亂七八糟地想着。
魏渡的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