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女孩擠在一起，後背緊緊貼着牆壁，聽到陳歌說的話後連連點頭。

    「不用緊張，我問什麼你們答什麼，實話實說就行。」陳歌晃動着手中的碎顱錘：「我不會傷害你們，除非你們故意撒謊欺騙我。」

    「你問吧，我們肯定把知道的所有東西都告訴你。」馬穎和劉嫻嫻臉色蒼白，身體輕輕顫抖，說話有些不利索。

    「你們叫什麼名字？住在哪個寢室？輔導員是誰？」陳歌想要先根據自己已知的情報，來試探一下對方。

    兩個女孩老老實實將自己的信息告訴陳歌，不管陳歌有沒有問，全都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看來只是普通的學生，那你們為什麼會深夜跑到這地方來？」

    「校園裏有一個關於雕塑的傳說，只要在午夜凌晨以後找到它，就能問它一個問題。」馬穎把自己和劉嫻嫻來這裏的原因告訴陳歌，為了證明自己所言不虛，她還把手機拿出來讓陳歌看了看那段視頻。

    陳歌是第一次看到馬穎姐姐失蹤前留下的視頻，受害者躲在床下面偷偷拍攝，屋內似乎剛剛發生過一起惡性案件，到處都殘留着血跡。

    整個視頻只有十三秒，最後一秒，畫面定格在窗台那個女人身上。

    「我姐姐的失蹤應該就和那個患有皮膚病的女人有關。」馬穎小聲說道。

    「不要那麼武斷，受害者躲在床下拍攝，被子垂落，染血的床單從櫃門縫隙露出，很顯然這房間剛剛發生過兇殺。也就是說，除了視頻拍攝者外，還有其他受害者。」陳歌重新又看了一遍視頻：「房屋中間懸掛着一條繩索，給人的感覺是有人要上吊，但是地上沒有擺放椅子之類墊腳的東西，兇手是不是想要製造出受害者自殺的假象？屋內雖然很亂，但奇怪的是書柜上那些工藝品擺放的整整齊齊，旁邊的雕塑也沒有任何損傷，這個臥室應該不是第一案發現場。」

    一個神似變態殺人狂的傢伙，拿着手機一本正經的解析着案情，這讓馬穎和劉嫻嫻都有些不適應，她們也不知道是該害怕，還是該表現出其他情緒。

    「窗台邊緣的那個女人確實很可疑，從她的肌肉線條，發力點能看出，她雙腳應該踩在某個東西上。這個房間外面如果沒有凸起供人蹬踩的地方，那就說明，這個房間就在某棟建築的一樓。」陳歌和視頻中那張女人的臉對視：「當然，這一切建立的前提是，那個女人不是鬼。」

    前面分析的頭頭是道，馬穎都快要對陳歌有所改觀的時候，他又忽然蹦出來一句讓人無法理解的話。

    「鬼？」

    「你看着女人的膚色，像個正常人嗎？」陳歌將手機還給馬穎。

    「那照你這麼說，兇手肯定就是她了！」馬穎身體恢復了一點力氣。

    「你是不是對鬼有什麼誤解？鬼怪不一定都會害人，你仔細看這個女人的眼睛，其中並無惡意。再說如果她是真兇，為什麼在殺人之後，還不立刻離開，非要趴在窗戶那裏偷看？」

    馬穎不知道該怎麼反駁陳歌，她是第一次見到為鬼開脫的人。

    手裏捏着一把汗，她在心中猜想，眼前這個男人會不會也是鬼？

    陳歌發現馬穎好像更害怕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哪句話戳中了對方的心：「好了，沒有其他問題了，帶我去看看那個雕塑吧。」

    「雕塑在倉庫里，那裏面不太乾淨。」馬穎結結巴巴：「好像鬧鬼。」

    「都有什麼類型的鬼？」陳歌下意識的問了一句，可他的問題又把馬穎和劉嫻嫻驚住了。

    這要怎麼回答？

    馬穎額頭滲出冷汗，正常人聽到鬧鬼，就算不害怕，也該提出質疑，為什麼這個人會直接問都有什麼類型的鬼？鬼難道還分類型的嗎？

    「我也不是太懂。」聲音顫抖，馬穎感覺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帶我過去看看。」

    陳歌的聲音讓人不容拒絕，馬穎和劉嫻嫻也壓根就沒想過反抗，她倆相互攙扶，一瘸一拐的停在了地下倉庫門口。

    「樂園？」陳歌看到了門上歪歪斜斜的兩個字：「為什麼要給廢棄倉庫起名叫樂園？裏面有很多娛樂設施嗎？」

    馬穎和劉嫻嫻都搖了搖頭，她們也不清楚。

    「這地方有點意思。」陳歌蹲下身體，撫摸着木門上那細密的刻痕，他將指甲探入刻痕，深度剛好：「這些刻痕應該都是被人用手挖出來的。」

    木門上的刻痕密密麻麻，看的讓人很不舒服。

    「那些怪物的數量，要比我之前想像的還要多。」陳歌將門推開，大步走在前面：「你們說的雕塑在什麼地方？」

    「倉庫最裏面那排貨架後面。」馬穎小聲提醒：「複印機和電腦里好像有奇怪的東西，我們剛才進去的時候桌椅板凳也會自己移動。」

    「複印機里？」馬穎的話成功引起陳歌的好奇，他直奔複印機而去。

    桌椅板凳堵住了路，滿地的白紙，每一張上都印着一個男人的鬼臉。

    「長得真醜，不過躲到複印機里倒是一個很好的創意。」

    陳歌看着早已停止工作的複印機，插上插銷，打開電腦顯示屏。

    但奇怪的是，眼前的電腦就像是報廢了很久一樣，按了半天都沒有反應。

    「怎麼回事？」

    旁邊兩個女孩也被嚇壞了，哭訴起來：「我們真沒騙你，這複印機里確實有鬼，我還看到了！」

    馬穎掀開複印機蓋板，裏面是什麼都沒有：「它去哪了？剛還在這裏？」

    「我知道你們沒撒謊，它估計是提前逃走了。」陳歌將堵路的桌椅搬開，有些卡在一起的，直接砸斷，很快就將路清理了出來。

    兩個女孩跟在後面，看着掄錘的陳歌，心底一點想要逃跑的想法都沒有了。

    三人一起走到貨架最後，陳歌終於看到了那個醜陋的雕塑。

    「這就是那個會流淚的雕塑？」

    「恩，它可以驗證一句話的真偽，如果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