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天有48小時 第一百一十五章 祇園血戰(四)
被黑暗所籠罩的庭院中,不知道有多少鬼影在暗處蠢蠢欲動。
張恆的話就像是打開了地獄的大門,釋放出那些早已饑渴難耐的惡鬼們,如潮水般向他湧來,就像是被火光吸引的飛蛾一般。
對面提着燈籠的侍女終於也抽出了自己的太刀,幾乎是在同一時刻,有至少三把刀斬向張恆身上的不同部位。
生死關頭張恆臨危不亂,他一手提着打刀,另一隻手卻並沒有將肋差插回刀鞘。
他之前在京都挑戰了不少道場,除了尋找名刀外也在觀習各流派的刀法,汲取眾家之所長,雖然技能方面依舊是lv3沒有變化,但是張恆的確能感受到自己的進步,和剛來時單純憑藉基礎屬性碾壓不同,現在的他學到了不少套路,雖然暫時還沒法將這些套路融為一體,但是已經可以根據不同情況選擇不同的套路。
比如現在,敵人的數量很多,這時候張恆選擇二天一流的刀法來應敵,左手握着肋差,右手抓着打刀,各架住了砍向他左腿和後腰的兩刀,同時欺負襲擊者是女子,即便技法練的再如何純熟力量上始終不如男性,在和對方的武器相接的剎那張恆的手臂猛地發力,盪開了兩把刀。
隨後快速抓住中間這個空隙,將肋差橫移到額前,擋下了迎面而來的第三刀,同時揮動右手,趕在一個小侍出刀前先斬斷了她的一條手臂。
飛濺的鮮血讓庭院中的寒意更重了。
張恆並沒有傻站在原地等着敵人圍上來,而是邊戰邊退,尋找着包圍圈中的弱點,這也正合了二天一流的精髓,宮本武藏不但是刀豪亦是一代兵法大師,在著名的岩流島決鬥中,用計謀戰勝了當時的第一刀客佐佐木小次郎。
他的刀法以正合,以奇勝,本就不拘於一格,在張恆手中也更加天馬行空,同時因為張恆一手持打刀一手持肋差,長短不一,招式也更加詭變,幾乎每一刀都有人負傷或倒下。
不過這些人果然也不負死士之名,即便不斷有同伴死去,但是眼中依舊毫無懼色,哪怕斷手斷腳,只要還有一口氣在,就依然會毫不猶豫的再衝上來,哪怕只是把自己的身體和頭顱自殺一樣的往張恆的刀上送,也要為身邊的同伴爭取機會。
正是專屬於死士的戰法,以命搏命,有進無退!
她們中的很多人從小就被倒幕派的某位大人所收養,或是因為家中親人曾受過大恩甘願以身相報,被用戰國時代的古法訓練,摒棄了個人情感,也不知畏懼為何物,只以完成任務作為存在的全部意義,往往也能爆發出恐怖的戰力。
在這樣兇猛的攻勢下,即便再強大的高手也沒法做到毫髮無傷。
張恆的左手臂、小腿和腰部被相繼砍中,不過都只是輕傷,有兩處是因為他低估了對手的決絕,明明肋差已經捅穿對方的心臟,然而敵人依舊可以憑藉驚人的意志力將手中的太刀繼續斬下,甚至還有人在他的手腕上留下了一排牙印。
不過張恆也沒客氣,生死之戰根本不是憐香惜玉的時候,短短片刻時間他已經接連斬翻了十幾人,包括之前他救下的那個侍女,現在也被他一刀砍掉了腦袋,而他腰部最深的一刀則是對方最後送給他的禮物。
張恆的心中平靜依舊,也沒怎麼為之前出手相救的行為感到後悔,他不想看着對方因為一點小錯自裁,和對方要砍他被他反殺這本來就是兩碼事,就像對方所說,雙方之間的矛盾不過是職責所在而已。
所謂死士,本來就不能算是完整的「人」,她們拋棄了自己的人生,拋棄了所有感情,為他人而生也為他人而死。
張恆用肋差擋飛了一記突刺,之後瞧准了一個時機,用打刀挑起了跌落在地已經開始燃燒的燈籠,把它甩到一旁存放木柴的柴房中,同時他本人也退到了柴房門口,守在那裏,防止其他人衝進去救火。
張恆拿出了當初在黑帆中縱橫七海的氣勢,將兩把刀舞的密不透風,以一敵眾不落下風,短時間內竟然真的沒有人能攻進他身前一尺之內。
不過張恆默算了一下,剛剛被他殺死或者失去戰鬥力的人恐怕還不到茶屋人手的三分之一,真要是這麼耗下去,他沒準還真被這群不知死亡為何懼的傢伙給耗死了。
因此張恆點燃柴屋,實際上也已經在為之後的撤退做準備了。
正門和側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