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疆 第二百三十四章 聖旨
人一缺氧就會暈厥,而李立方如此大喊大叫,缺氧是早晚的事兒,就在柳輕煙實在無法忍受住,那讓人頭皮發麻,渾身起雞皮疙瘩的慘叫聲,要跑出房間的時候,那慘叫聲竟戛然而止,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湯鶴溪的臉上驚魂不定,望着暈厥過去的李立方,一張通紅扭曲的臉頰佈滿了汗水,整個人此刻躺在地上,渾身還帶着一絲絲的顫抖。
葉青緩緩抬起手,手指之間赫然多了一支短短的箭矢,在李立方的衣服上,一邊擦拭着手上與箭矢上的血跡,一邊輕聲說道:「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葉兄放心,湯某記下了。」湯鶴溪強忍心中的震撼跟不安,他真的無法想像,一個人可以殘忍到這種地步,竟然硬生生的用手指,把那小小的箭矢,從李立方肩膀上的肉里給拔了出來。
他可是清楚記得,當初白純射向李立方肩膀的箭矢,可是被大夫小心翼翼,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拔出來的。
此刻他根本來不及去想,為何葉青竟然敢不顧生死的,往死里得罪他跟李立方,難道是朝中又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他才如此有持無恐!
湯鶴溪看着斜風細雨樓的夥計,被葉青招進來,抬走昏迷不醒的李立方後,再次對着葉青行禮,連後會有期都沒敢說出口,便匆匆往外走去。
他需要快速的想出一個藉口,如何向李家交代今日李立方受傷昏迷的事情,是直接說是葉青乾的,還是該隱瞞下來,待自己探明了朝堂之上的形勢之後,再道出實情。
腦海里飛速思考着的湯鶴溪,還未走出兩步,就聽到身後傳來葉青的聲音:「或許湯兄可以直接找個大夫,等李兄清醒了,然後讓他決定該如何才是。」
一臉輕鬆笑意的葉青站在門口,轉過身的湯鶴溪,仿佛眼花似的,覺得像是一個無情冷酷惡魔站在自己的身後不遠處。
「多謝葉兄。」湯鶴溪臉色一僵,自己心裏的擔憂,竟然被人家準確無誤的察覺到,這更堅定了湯鶴溪的想法,朝堂之上,必定是在今日發生了什麼大事兒,不然葉青為何敢如此囂張狂妄。
匆匆再次行禮後,急忙加速往外走去,待走到馬車旁邊時,才敢緩口氣的湯鶴溪,發現自己後背已經完全都濕透了,風一吹,一股涼意讓他頓時清醒了不少,仿佛剛才經歷的一切,就像是一場夢一樣。
他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葉青竟然如此狠辣,更沒有想到,葉青會如此不計後果、毫無顧忌的跟他與李立方對着幹,一點兒情面不講,就完全像是另外一個人,就像是金人一樣野蠻、冷血、殘暴!
湯鶴溪對葉青的看法,與柳輕煙不謀而合,如今的柳輕煙看着眼前的葉青,特別是露出一口整齊的牙齒向她笑時,柳輕煙卻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感覺就像是葉青向自己露出了獠牙一樣。
「你什麼表情?傻了你?拿着,這種特製箭矢,可不是隨處都有的。」葉青把從李立方肉里摳出來的箭矢要遞還給柳輕煙。
但柳輕煙卻被他的舉動,以及手裏的箭矢,嚇得急忙後退了好幾步,而後一臉驚慌跟嫌棄的使勁搖着頭,說什麼也不要那支剛從人身上摳出來的箭矢。
葉青也不以為意,箭矢在手裏拋來拋去,神情輕鬆的走在滿是小別院的幽靜小路上,其他臨近的小院,因為剛才慘叫聲而好奇跑出來的客人等,此刻也都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繼續尋歡作樂。
妓院酒樓發生衝突、打架鬥毆其實很正常,但像今日這般鬧出這般大動靜,還是很少見的。
特別是那慘無人道的慘叫聲,更是讓人聽到耳里,讓人產生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柳輕煙跟葉青走在鵝暖石鋪就的小路上,一座廊亭紗帳曼曼,比起涌金樓天外飛仙的感覺,斜風細雨樓就像是它的名字一樣,更多了一絲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桃花源般的生活氣息。
「還沒回過神來啊?」葉青在廊亭內的坐下,隨手拿起一顆葡萄放進了嘴裏。
原本在葉青面前,嘰嘰喳喳慣了,喜歡跟他鬥嘴的柳輕煙,一路上就像是啞巴了一樣,跟着葉青來到廊亭內。
聽到葉青的問話後,先是一驚,漂亮的臉蛋閃過一絲難以名狀的神色,而後頓了下才不服道:「你以為那樣我就怕你了?」
「那你吃顆葡萄?」葉青特意用剛才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