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疆 第七十五章 沉重與失落
葉青與錦瑟兩人,在馬車駛上御街之後,便讓老劉頭停下了馬車,而後敲了敲身後的車廂,示意錦瑟下車,該回家了。
馬車裏的錦瑟正在低聲跟燕傾城、幽兒說着一些什麼,而後還從懷裏掏出了一個用線縫製的白色本子,上面如同鬼畫符似的,畫滿了她們三人完全不認識的奇怪符號。
不過偶爾能夠看到用硬筆寫出來的新穎字體,就像那被註明的標題香皂、蠟燭、染料、注意事項等,但對於那些所謂的材料後面的字跡,她們就一個也不認識了,怎麼看都是生平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東西。
「公子說了,即便是把這個給他們,他們也不可能做出跟公子一模一樣的染料的,所以即便是那個廖掌柜拿走了一開始的染料,就算是能染出上好的料子來,也不過是一次而已。」錦瑟略微有些得意的仰着秀氣的下巴,現在在她心裏,誰也沒有她家公子的能耐大,就這本上寫的東西,就沒有一個人能看的懂,只有她家公子看得懂。
燕傾城心裏稍微鬆了一口氣,但還是有些不確定跟擔憂的看着錦瑟,望着錦瑟那因為葉青,而與有榮焉的傲嬌樣子,沒好氣的伸出手在錦瑟腰間撓了撓錦瑟的痒痒肉。
看着錦瑟在自己跟幽兒的夾擊下,神色頗窘的蜷在馬車裏連連低聲求饒,這才放過錦瑟問道:「你確定你家公子說的是真的?」
燕傾城黑白分明的眼睛裏寫滿了期望,她心裏自然是希望那廖掌柜,拿走的是不能用,或者是用完了就不會再有,不會被他們仿製的染料,而真正的秘方並沒有被拿走。
「當然是真的了。」錦瑟小臉一仰,整理着稍微有些凌亂的衣衫,堅定的說道。
這段時間受葉青人人生而平等觀念的影響,加上她自己還是少女心性,很容易就會被人不自覺的影響其行為舉止,所以再加上這幾日跟燕傾城經常往染色作坊跑,彼此之間又熟悉了的緣故,錦瑟跟燕傾城、幽兒也就不見外了。
何況不論是幽兒還是錦瑟,都是一開始便作為燕傾城、白純的貼身丫鬟,感情上就如同姐妹一般,平日裏偶爾也會嬉笑打鬧,尊卑界限的拿捏上,就自然是要比其他下人模糊了很多。
看着燕傾城跟幽兒還有些不太相信的錦瑟,先是衝着車廂外說道:「哦,這就下來了。」然後把那小本謹小慎微的裝進懷裏,繼續低聲說道:「每次公子在家裏做那些亂七八糟古怪的事情時,有時候就會看這個小本子,還會喃喃自語呢,然後很認真的看着這個小本子的,就像是在……比對,也像是在糾正吧,反正這個小本子我覺得應該是真的,比那個染料要管用。」
「那……那這上面到底寫的是什麼?」燕傾城指了指被錦瑟揣在懷裏的小本子,剛才看的時候還不覺得怎麼樣兒,現在再聽錦瑟如此說,突然就覺得好像那小本子變得跟無價之寶似的。
「我也看不懂,公子也不怕人看,公子說這天底下,恐怕只有他一個人能看得明白,他說他是天才……咯咯……。」說道最後,錦瑟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而後聽着外面不耐煩拍打車廂的聲音,就打算起身離開馬車車廂。
「你笑什麼你?」幽兒不明白這傢伙又想起什麼了,反正每次在自己跟前提起她家公子,她就眉飛色舞的。
「公子說他是天才,然後我也跟着公子說我是天才……。」說道此處,錦瑟便小嘴一癟,有些沮喪的說道:「我剛說完我也是天才後,公子就說我是天生的蠢才,不過還好,我家小姐然後就罵他了,為錦瑟報仇了,嘻嘻。」
說完後,錦瑟便學着這幾天跟葉青學來的,白純眼裏所謂的惡習,回頭向馬車裏的燕傾城跟幽兒揮揮手,然後嘴裏吐出來兩個字:拜拜。
「額……什麼意思?」幽兒聽到拜拜兩個字,不明白什麼意思,看着要下車的錦瑟就要拽,但錦瑟卻已經提前溜下了車。
「小姐,拜拜是什麼意思?」幽兒此刻也有些沮喪,現在她感覺自己跟錦瑟比起來,好像自己更像那天生的蠢才,好像自己並沒有那麼聰明伶俐般。
「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燕傾城定了定心神,這不是她第一次聽到這兩個字了,前些日子每次跟葉青告別,他也會在離開的時候,就像剛才錦瑟那般,向自己揮揮手,說出那拜拜兩字的。
但到底是什麼意思呢?坐在馬車裏的燕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