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疆 1118 野心
對於趙擴來說,佞臣與忠臣顯然無法在朝堂之之上清楚直觀的定義。葉青因為在北地的權勢過大,甚至已經危及到了趙宋江山的穩固,自然可以視之為必須除之後快的心腹大患。
而這段時間裏來,特別是自從趙擴把一部分心思從朝堂政事之上,轉移到了他的個人終身大事兒上之後,葉青權臣、忠臣的定義開始在趙擴心裏慢慢模糊了起來。
何為忠臣?何為佞臣?天下百姓的心裏有一個標準,同樣,身為帝王的趙擴,心裏也有一個自己的標準。
但凡能夠參與到聖上家事、私事的臣子,能夠讓君王對其說出,無法在朝堂之上對眾臣說出來的心裏話,把所謂的難言之隱、以及與帝王身份不相符的心事兒說給一個臣子聽,那麼這個臣子在君王的心裏雖然未必就全部是忠臣,但最起碼不會極為討厭這個臣子。
葉青如今便借着趙擴心憂自己終身大事一事兒,漸漸改觀着趙擴對他的看法。
而趙擴的心裏,因為自己的終身大事一事兒,對於遠在北地的葉青,也不再是那麼的一昧充滿了警惕,甚至在這個時候,因為葉青巧妙周全的安排,讓趙擴是頗感舒心。
瞞着皇太后李鳳娘私自出宮,一輛豪奢但並不怎麼顯眼的馬車,早已經停在何寧門不遠處等候着趙擴,更讓趙擴意想不到的是,幫他提前一睹自己未來妃嬪容顏的人,竟然是一個妙齡少女。
謝道清並不知曉趙擴的身份,她只知道葉大叔讓她從皇宮裏接的人身份很高貴,但到底有多高貴,謝道清即便是做夢都沒有想到會是當今聖上。
一個因為葉青的提醒,刻意隱瞞着身份。一個則是因為未告知,心裏雖然好奇對方的身份,但因為葉青有言在先,所以謝道清也只能夠把好奇心深深的藏在心底。
兩輛馬車從何寧門處低調的駛向東華門,而在經過東華門時,跟趙擴同乘一輛馬車的衛涇,耳邊便傳來了嘈雜的馬蹄聲,當他飛快的掀開車簾時,只見數十名身着甲冑的兵士,就像是憑空冒出來一般,漆黑的盔甲在陽光下閃爍着震懾人心的光芒,一個個面容肅穆、神情冰冷,無聲的護衛着馬車往城外行去。
「這些人應該不是宮裏的兵士吧?」衛涇掀開車簾查探外面情況,趙擴的視線同樣看到了那些護衛馬車的兵士。
相比起來宮裏的兵士,雖然穿戴幾乎一樣,但趙擴還是能夠感覺到,在衛涇掀開車簾的瞬間,撲面而來的便是那些騎兵,在氣勢上要遠遠強過宮中侍衛司、殿前司的兵士。
「顯然不是,雖然同着甲冑,但這些騎兵看起來更讓奴婢覺得……覺得心安一些。」衛涇急忙放下車簾,回頭對趙擴說道。
趙擴臉上帶着滿意的神情,打量着寬敞的車廂內的擺設,有些感慨道:「難怪葉青能夠在北地連戰連捷,震懾的金人都不敢南下,這些兵士只看氣勢就知道非同一般。」
「奴婢只是擔心……這樣會不會太過於招搖了一些,畢竟聖上您是……您是瞞着皇太后……。」衛涇從未出宮時,心裏就充滿了忐忑與惶恐。
「何寧門處沒有,到了東華門才有這些兵士跟隨,這說明啊,葉青早就想到了。何況……葉青也不得不如此慎重才是,若是朕私自出宮出現了什麼差錯,怕是他葉青也難辭其咎。」趙擴對於葉青善解人意的安排還是極為滿意,特別是安排了一個少女帶他出城,去見自己未來的妻子,對於趙擴來說,顯然要比安排一個男子讓他覺得舒心一些。
「可知前面馬車裏帶路的女子是何人?」趙擴對衛涇問道。
「奴婢不清楚,這一切都是葉青安排的,奴婢也無從得知。」衛涇一臉的茫然,私自出宮這件事兒,與其說是趙擴的主意,倒不如說是葉青全權給聖上做的精心安排。
趙擴在馬車裏猜錯着謝道清的身份,謝道清同樣是在前面的馬車裏,猜測着趙擴的身份。
年紀不過十三四歲,雖然是一身簡單的書生窄袖如袍,但謝道清還是能夠感覺到,在何寧門處見面時,那少年給她的感覺,總是有種高高在上的無形威嚴。
「會是什麼人呢?」謝道清在馬車裏喃喃自語着。
不過不管如何,她對葉青找上她還是感到很高興,特別是當知道葉青拜託她的事情後,謝道清那青春萌動的少女心思,一個人偷偷的幻想了很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