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上伐清 第四百六十七章 悵然
遼東人才確實不少,文有范文程,武有尚可喜等,可惜全都將一身的才華奉獻給了滿人,化身南下利刃,幫助滿清打下並且坐穩江山。
侯玄演現在一點都不需要這樣的「人才」,范文程也知道自己必死,但是侯玄演並沒有在這裏殺他。
幾個親兵將他押了下去,甚至還有軍醫為他治療了傷腿,免得感染死亡。
回到城中的幾個滿清官員,將侯玄演的話毫無保留的一說,本以為會徹底激怒太后,誰知道大玉兒竟然沒有發火。
事到如今所有人都知道他們已經是死局了,先前還信誓旦旦的范文程已經不見了蹤影,她最後一絲希望無疑也破滅了。
世間反差最大的時刻,就是即將亡國時候,原本高高在上的帝王將相,馬上就要淪為階下囚。原本錦衣玉食、僕從如雲手中掌握着千萬人的生殺大權,轉眼間想保住自己的性命都是奢望。
盛京的皇宮中,大玉兒端坐在大殿之上,懷裏摟着小皇帝。
這個曾經下旨四川留女不留男的狠毒婦人,再沒有了當初的氣焰,悻悻地說道:「你們再出城一趟,告訴侯玄演,我們接受他的條件。」
殿中的漢臣震驚不已,果然是蠻夷女子,行事和漢人還是有所不同。
這樣的條件都能答應,就算苟活了性命,整個滿人還有什麼戰意?恐怕偌大的滿洲領土,將會不戰自平。
幾個臣子互相對視一眼,都打定了主意要去報信,這樣一來侯玄演說出的話恐怕難再反悔,到時候自己這些人或許可以僥倖留的性命。
侯玄演的大營中,等了幾天也沒見滿人前來支援他們的王城,看來守點打援的戰法在滿人這裏是行不通的。
失去了耐心的侯玄演指着沙盤說道:「先拿下瀋陽,把裏面的韃子殺光,在慢慢收拾滿洲大地。」
「報!王爺,城中偽清官員又來了,說是要和談。」
「和談?」侯玄演眉毛一挑,罵道:「破城在即,他們拿什麼和談。」
三個漢奸再次進到帳中,侯玄演乾脆懶得問了,乜視着他們。
三人又不敢擅自說話,氣氛一時有些尷尬,閻應元乾咳一聲,問道:「你們此來何意啊?」
這一聲讓三個人如蒙大赦,趕緊說道:「太后已經同意王爺的條件,願意和陛下肉坦牽羊,開城投降。」
剛剛端起茶杯想要喝水的侯玄演噗的一聲,差點嗆到,問道:「莫不是在開玩笑。」
「軍國大事,罪臣幾個豈敢和王爺玩笑。」
侯玄演站起身來,拍手道:「厲害,厲害,要不是這些鳥人作惡殺人太多,我真想和你們交朋友,太對我的脾氣了...偽清朝中,是怎麼收攏到你們這群極品。」
肉坦牽羊啊,那可是光着膀子,牽着白羊前來投降。光着身子向勝利者投降,表示自己已經一無所有,會像羊兒一般的溫馴。這種牽羊禮在春秋戰國很常見,最近在歷史上有過這樣屈辱的,還要追溯到靖康之恥。
當時金兵攻破都城汴梁,將城中的皇室成員全部押上囚車,脫離開封城,沿路彎曲向北而去。被一起押送北上的,還有眾多的皇親貴戚、宗室眷屬、達官貴人以及醫者匠人、歌兒舞女、教坊樂工、算命卜卦的、年青侍女、童男童女、乃至花街柳巷裏稍有姿色的妓女。
為了羞辱漢人,沿途的金兵將大宋的公主貴婦任意侮辱,最後更是讓諸王、駙馬、貴戚、宗室婦女、文武百官均被扒去衣服,所有人髮髻上都插着白旗,上書「俘宋二帝」、「俘宋二後」、「俘叛奴趙構之母、妻」、「俘宋駙馬、帝姬」、「俘宋諸王」、「俘宋兩宮女眷」、「俘宋大臣」等等。眾俘虜被人象牽豬牽羊獻祭一般,被逼順次向金主行三跪九叩之大禮。
侯玄演剛想開口拒絕,堵胤錫站起來說道:「王爺,此舉可行吶!」
「哦?」侯玄演稍微一想,就明白了其中的關節,只要如此羞辱了偽清皇室,散落在滿洲的女真各部誰還肯為愛新覺羅效命。反正到時候這些人就是俘虜,侯玄演也沒打算在遼東殺他們,早晚是要押到京城處置的。
鬆散的滿洲肯定比擰在一塊的韃子好對付,想通了此節,侯玄演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城中母子有如此誠意,我們乃是禮儀之邦,素來最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