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飯過後，秦媽媽就帶着秦兮跟寧澤去掃墓了。

    秦爸爸葬在鄉下祖墳，從市區開車到鄉下也就不到半個小時。

    現在農村的人好多都搬到城裏了，所以村子裏很冷清，房屋也都破舊不堪，秦媽媽也就沒帶寧澤到處逛，掃完墓就回市區了。

    大年三十，街道上都很冷清，人們都待在家裏準備過除夕。

    下午，寧澤開始貼對聯，秦兮在旁邊幫他。

    寧澤還是頭一回貼對聯，新鮮勁兒十足，等貼完了，他還意猶未盡。

    「要是覺得好玩，以後每年過年對聯都由你貼。」

    寧澤看着秦兮，認真點頭，「好啊。」

    他想到一件事，往屋內看了一眼，說道：「你有沒有覺得伯母對我的態度發生了改變。」還不止一點點。

    「有嗎？我媽一直那樣啊。」秦兮故做不懂。

    寧澤問道：「兮兮，是不是你幫我說好話了？」

    「有嗎？我怎麼不知道？」

    寧澤沒再說話，反正他覺得肯定是因為她，愛屋及烏，伯母才會對他改觀，所以，他以後要對她更好才是。

    晚上七點，年夜飯準備好了。

    這是寧澤第一次在外面過除夕，餐桌上的菜都是一些家常菜，沒有寧家廚師做的精緻，可是這種溫馨的，屬於家的味道，他是第一次如此深刻的體會到。

    平凡、珍貴，無論走到哪裏都不會忘卻的的情懷。

    寧家那邊，就冷清多了。

    往年還有寧澤逗笑取樂，如今寧父跟寧時深對寧夫人都是客套疏離，三個人的除夕除了安靜，還是安靜。

    寧夫人是受夠了丈夫跟兒子對她的冷淡，可是任憑她怎麼發火，這兩人就是不接招。

    如今這個家對她而言就像是一個巨大的牢籠一樣，沉悶的讓人窒息。

    「啪」的一聲，她把筷子拍在了桌上。

    寧時深跟寧父兩人好像沒聽到一樣，繼續吃飯。

    寧夫人見他們不理不睬，快氣氛了，愈發懷念從前溫馨和睦的日子。

    她不悅說道：「小澤人呢？他怎麼沒回來過年？」

    寧時深看了坐在主位的父親一眼，想裝作沒聽到，可顯然是不可能的。

    「小澤沒打電話回來。」

    寧夫人火氣更大了，「那你這個當哥哥的就不知道問一下嗎？」

    她這段時間戾氣越來越重，對誰都沒有好臉色，寧時深被她不知道數落了多少次。

    「您也可以問他。」寧時深頓了頓，「當然，他未必願意接您的電話。」

    他這話擺明是在說寧澤不回家是因為寧夫人的原因。

    寧夫人氣的心口疼，「你這是什麼態度？」

    寧時深沒接話，放下了筷子，對寧父說道：「爸，我吃好了，先回房去了。」

    寧父頷首，「我也吃好了，正好我有事兒要跟你商量，去房吧。」

    他拿起桌上的餐巾擦了下嘴，起身往樓梯口走去。

    「砰」的一聲，有什麼東西摔在了地上。

    「走，都走。」寧夫人歇斯底里的聲音傳來。

    寧時深跟寧父兩人都沒有停留，消失在了二樓。

    家裏的男主人都不管，傭人們自然不敢隨便摻和，都躲在一旁。

    客廳再次歸於沉寂，寧夫人看着滿桌的菜，猙獰的面容漸漸平復下來，最後她捂着臉痛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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