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灝兒來到她的身邊喚了一聲。

    鳳九伸手握住他的手，將他拉到懷裏來，這才輕聲道：「灝兒，娘親送你回你父親那裏去好不好？」

    一聽這話，灝兒身體一僵，頓時眼眶便紅了下來，他垂低着頭沒有說話，只是抿着的小嘴卻是透着委屈。

    「灝兒。」鳳九將他轉過身來，讓他面對着她。

    「娘親，娘親是不是不喜歡灝兒了？」他抬起頭眼淚汪汪的問着，心裏難過又傷心，可是一想到娘親不喜歡男孩子哭，便生生將眼淚憋了回去。

    聞言，鳳九一怔，她笑了笑，伸手揉了揉他的頭：「傻孩子，胡說什麼呢！娘親怎麼會不要灝兒，怎麼會不喜歡灝兒？你永遠都是娘親的乖兒子，娘親最喜歡你了。」

    「可是，娘親要趕灝兒走。」他扁着小嘴，委屈的看着她。

    鳳九露出一抹柔和的笑：「娘親不是要趕灝兒走，而是娘親要照顧你爹爹，怕照顧不了你，而且，娘親還要去找治療你爹爹的辦法，應該不會在這裏住很久，如今娘親的實力跌到仙尊的級別，娘親擔心保護不了灝兒，所以才想讓灝兒回你父親那裏去住，在那裏，你可以好好修煉，有你親生的父母照顧你，娘親也不用擔心灝兒。」

    聽着這話，灝兒的心情這才好轉起來，他已經懂事了，只要她說清楚了，他是能明白的。此時聽到她的話後，他想了想，這才問：「娘親要去哪裏找治療爹爹的辦法？娘親要帶着爹爹一起去嗎？娘親和爹爹如果走了，什麼時候才會回來？」

    鳳九摟着他，輕聲道：「哪裏有辦法就去哪裏找，等你爹爹醒了，我們就會回來。」

    「可是，灝兒想娘親了怎麼辦？」

    「娘親不是留了傳訊玉牌給你嗎？你可以用那個跟娘親說話。」

    兩人在院中說了好一會話，這才讓他先回去，而她則傳了消息給玄武君主，讓他來將灝兒帶回去。

    獨坐在院中，她手心一動，一枚金色的蓮子出現在她的手中，看着這枚金蓮子，鳳九的目光微閃。

    這是陌塵唯一留下來的東西了，他整個人消散在天地間，什麼也沒留下，只留下了這一枚她送給他的金蓮子。

    想到他，她的心下有着說不出的感覺。認識這麼久，相處這麼久，她卻在他死之前才認出了他來，他偽裝得太好，他將一切的感情，一切的情緒，全都深藏在心底，若不是他臨死前的那一眼，她根本不知道，原來，他就是他……

    想到那仿若上一世出現過的那個男人，那個在沒遇到軒轅墨澤之前，一直深藏在她心底的男人，她的心揪痛着。

    兩世了，兩世她都親眼看着他死去而無能為力，上一世是這樣，這一生也是這樣。

    如果她早些知道他就是他，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他這般無私的守護着她，絕不會讓他為了她而葬送了生命，然而，這世間的很多事情，從來都沒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