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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老伯！」

    男孩兒笑着接過痰盂，低頭嗅着人血，蹭着小孩兒腦袋大呼「湯好香啊，饅頭可真大，和我腦袋一樣大！」

    「管飽，吃吧，吃吧」

    「給我也來一碗」

    男孩兒剛低頭要喝湯，就聽見身旁有人說話，轉頭看這人高的像頂天大石柱子，一身壯肉把破爛的黃布袍撐的鼓鼓的，就是天黑看不清臉。

    「老伯家的肉湯可香啦，你可得光顧一下！」

    佔了便宜，男孩兒還開始推銷，只是他不知自己吃的是什麼可怕東西。

    群鬼眼中，活人才是大菜。

    「怎麼？不能給我來一份？」

    何成低頭看着老頭，周遭小鬼肅清了不少。

    「能，當然能！」

    殭屍也是喝血的，想喝人血湯很正常，老頭安慰着自己，轉頭抓着木盆給他盛了一盆。

    何成沒去接盆，臭又噁心的血，估計是乾屍身上放的，早沒了靈力精華「你們是這附近幾十里的鬼？」

    「五十里，五十里」老頭保持着端木盆的姿勢，附和點頭。

    「碰沒碰見殭屍王？」

    鬼消息最靈通，何成正巧藉機會找殭屍菌，沒找到青海不急，先進化成黑僵再說。

    「有碰到過小殭屍，都是沒開化的腦袋，殭屍王沒見過、沒見過、」

    「老伯，我吃完了，你家的饅頭可真筋道！」

    男孩兒舉起痰盂，還有半滿的血水，人頭饅頭被吃了大半個，男孩兒嘴上染滿了紅血。

    他聽不懂兩人說什麼，就是覺得在何成身邊壓抑，想趕緊走。

    「吃完了好，想吃啥再去吃，他們都是我親戚，今天都不要你錢！」

    「真噠？」男孩兒轉頭看向了捏糖人的，蹦蹦跳跳竄了過去。

    何成抬眼一掃，捏糖人的是個醬爛鬼，拿着草棒從身上扣下蛆蟲串在草棒上，男孩兒喜滋滋接過草棒，一口咬下四五隻蛆蟲，蟲子還在他嘴邊擰動。

    「統統沒見過？」

    何成又問一句。

    「沒見過，不過聽說任家鎮那邊早年鬧山賊，一山的人都死了，全變成了殭屍，估計能有殭屍王，殭屍菌的」

    「任家鎮怎麼走？」

    「我們都做鬼幾十年了，活人路早忘了，不識東南西北，不知道怎麼走」

    老頭看似說的是實話。

    「你們沒用了！」

    何成猛然抬手，掐住老頭腦袋，一揉一搓，老鬼變作肉丸大小被他吞進口中。

    經驗值上躥了幾點。

    遇鬼不吃，浪費！

    他大開了殺戒，鬼窩大亂，鬼集頓時散空。

    只有吃完了手裏糖人的男孩兒突然丟下了草棒，捂着肚子「哎喲喲」哭喚起來。

    ……

    天亮，

    青海與錢真人背着法器，上山。

    昨夜有鬼集，陰路跳縫，墳地里的鬼都出來逛游。

    「有個男孩兒！」

    青海湊過去，翻開昏倒的男孩兒，發現他滿嘴鮮血，臉色慘青。

    「估計是撞上鬼集了！」

    「一看就是個貪便宜的小子，和鬼打交道」錢真人態度明確，鬼也不能平白無故害人。

    「還請錢道友先開壇尋僵了！我得救他！」

    青海一手從男孩兒脖子下抄過，另一隻手摟起男孩兒腿彎，將他抱起來。

    「我一個人，占卜算卦我不精」

    錢真人搖頭跟上了青海，看來不得不先救治這男孩兒了。

    ……

    徐府，

    天蒙蒙亮，菜香混着肉/香，叫醒了整個徐府的人。

    管家例行到廚房混吃拿喝，看見案板上放着十隻雞，頓時大驚，一巴掌砸在炒菜的初六後腦上：「好你個初六，本事不小啊，竟然敢殺這麼多雞！怎麼，想自己吃啊！」

    「嗚嗚！」初六搖頭。

    「嗚什麼嗚！你啞巴了！」

    又一巴掌要砸過來，幸好是打着哈欠的程子看見了，過來攔住，笑嘻嘻的問「管家，怎麼生這麼大的氣啊？」

    「別說我沒事兒找事兒！程子，你看看，這雞可都是初六殺的！」

    「十隻！」程子咽了口口水，不是饞的，是嚇的。

    「估計是昨晚遭黃鼠狼了，初六哥看見雞都死了才全脫毛放在這兒的」

    程子歪想了個理由，管家心中一想：初六給他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殺十隻雞啊，估計是真的有意外。

    但他嘴上還不願輕易鬆口。

    咬住了兩人，剋扣三個月的工錢，並勒令初六專門給他做五隻燒雞，才算鬆口。

    給徐大帥做工，廚師一個月有五塊錢，程子剛來的雜工也有三塊多！

    「什麼人啊，吃死他！」

    程子「呸」吐口唾沫，又擔憂湊到初六身邊問：「初六哥，你沒事兒吧，看你也不說話，昨晚也沒回去睡覺，是不是生病了？」

    聞着近在身邊的香味，初六控制住早就長好的屍牙，微微搖頭。

    「不過，初六哥，你的廚藝可真高啊，肉聞着真香！」

    程子哪知道，眼前的初六，早非他的初六哥了。

    雞肉端盤送到大帥和眾夫人桌上，初六也把兩隻活雞塞到菜盒裏，上層放了雞肉，披上黑袍匆匆朝着荷鳳的客房走去。

    「吱」推開木門，拽下黑袍反手關門。

    「雞呢？」

    初六打開了菜盒，把活雞拽出來，荷鳳見了活雞頓時發了狂，啃斷了雞脖，使勁兒吸血。

    兩隻雞被喝乾了血，她才長出口氣。

    「剛才主人回來了，吩咐你去找大帥帶回來的那批金銀財寶，看金佛放在哪兒，今晚把金佛旁的小瓷盅偷一個過來！」

    初六點頭，把地上雞收拾進菜盒裏，上面一層蓋着炒雞肉。

    重新蒙上黑袍後，初六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