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途平安自不必說，本來朱聞天還有些擔心與秦軍交接之時會出現什麼麻煩，但是當朱聞天將王英交給的通商文牒拿出來之後，很順便完成了驗貨和交付事宜，又是三匹棗紅馬到手。

    「四哥」等人所截獲的斥候馬自然是不能進下蔡城的，甚至距離下蔡還有不少距離的時候，朱聞天就讓「四哥」騎着斥候馬暫時躲到了一處林內等待了，以免斥候馬被認出來身份。

    這也是本次走商最為耗費精力的一個環節，朱聞天一行返回之時找了好半天才找到了「四哥」以及斥候馬，還以為是被秦軍給揪到了呢。

    由於此前相互有着一些過節，朱聞天商隊一行快到壽陽城的時候，「四哥」等山匪出身的幾人主動在一處村落租住了下來，倒是省去朱聞天再麻煩了。

    商隊之內本來頭車車夫也認得一眾山匪身份，不過一路相處下來倒也和睦，相互都裝作不認識的樣子，不過朱聞天可不敢保證山匪們到壽陽城不會被其他人認出來，因此還是住在壽陽城附近最為穩妥。

    到了壽陽城，商隊眾人也才完全放鬆下來，帶着驢車、馬匹等返回王英住所，看過了王英和那名山匪的情況，朱聞天才跟小段子一起前去交付馬匹。

    王英的情況仍舊不容樂觀，不比五六天前朱聞天離開時好多少；倒是山匪的情況恢復很快，甚至已經可以坐躺着了，也算是他命大，朱聞天已經從小六子口中獲知，差點喪命這位是他們的三叔。

    「成文案，這匹斥候馬只能算作三匹劣馬啊？能不能再給照顧一二？」

    朱聞天掩飾着內心的歡喜，臉上仍舊有些不情不願地問道。

    負責財貨交割的仍舊是上次到王英院落的兩人之一，朱聞天此前交割糧食的時候也曾經有過一次接觸，加上這一次已經是第三次打交道了，因而朱聞天才會借着麵皮有此一問。

    「已經不少了，如果不是看着王英的面子......」

    成文案話撂了半句沒有往下說，不過意思已經很明顯了，朱聞天也不再繼續自找沒趣，本來他也是為了凸顯一下自己沒佔便宜罷了。

    前來交割之前朱聞天也聽頭車車夫說過，斥候馬的價格至少是那種棗紅馬的5倍以上，因為腳力完全不可同日而語，但是要交割到兵卒手中，恐怕定個3匹正常，定個4匹那是天大的面子了。

    朱聞天自然不相信自己有什麼面子，他甚至覺得王英親自前來也就給定3匹劣馬標準，只不過說辭上會換一換罷了。

    而眼下東晉加強了對馬匹的管制，斥候馬的價值再高，無論是朱聞天還是王英，只有交割給兵卒這一個路子可走。

    「你是繼續走一趟生意，還是就此了結了拿獎勵？」

    那成文案書寫完畢，到了最終交割時向朱聞天問道。

    王英交付押金的任務已經提前完成，自然可以拿回一匹劣馬價值上下的金銀作為獎勵，但是朱聞天又怎麼可能答應呢，他不可能為了省事，犧牲自己既得利益，來讓王英的任務提前交割。

    怎麼說朱聞天也是個高二學生，這筆賬還是算得清楚的，此時若是交割了任務，王英是沒有什麼損失的，獎勵也能拿到手，但是朱聞天卻是白白虧了三匹劣馬。

    眼下行商這個行當朱聞天也做得來了，商隊護衛、車夫都完全到位，又沒有了山匪的威脅，朱聞天根本沒有圖省事的理由。

    而且朱聞天聯繫系統給出的主線任務，其實當前他為東晉軍中提供馬匹，應該就算是選擇參與淝水之戰其中一方，並協助他們獲得勝利了。

    朱聞天能夠看得出，雖然生意的兩頭跟別是東晉和前秦，但是以糧食換取馬匹的生意應該是東晉一方主導的，因而朱聞天認為可以當做自己是在協助東晉一方。

    這一點朱聞天仔細衡量過，馬匹可以直接增強戰鬥力，並且不可替代，而糧食只是一種後勤保障，是可以進行替代的，兩者存在着不小的區別。

    退一步講，就算是朱聞天行商倒騰糧食、馬匹的行為不能算作傾向了某一方，他也想不出還有什麼方式可以更為接近這場戰事了，他完全可以通過行商先行了解戰事的信息，以便接下來更深入地進行參與。

    「我自然是還要再做一次的，只是不知道做完這一單之後，王商家能不能好起來，又會有什麼打算了......」

    朱聞天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