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素言搖了搖頭：「我回到城裏稍一打聽就知道他已經成婚了，過的春風得意的。我很失望，本來不想去見他的，但又覺得不去見一面對不起我自己這十多年的等待……我原本打算暗中去瞧他一眼就走的，結果在他的府邸中見到了我的牌位……他正在我的牌位前絮絮叨叨，讓我保佑他一雙兒女日後有出息……」

    顧惜玖：「……」

    孟素言接着道：「我覺得自己的感情像一場笑話，正想離開時，他家的偏殿卻失火了。他的小兒子就在偏殿中，哭的比山還響，那火太大，無人敢進去救……我不忍看到一個小孩子活活燒死，就衝進去把孩子救出來……也因此暴露了身形，他倒是記得我，一下子叫出了我的名字……」

    孟素言又喝了一口酒：「我不想再和他有糾纏，把孩子救出來後想立即離開，他卻死死揪住我的衣袖不放，一直說他有話對我說……」

    「你聽他說了？」顧惜玖問。

    孟素言怔了一怔，點頭：「是，我聽他說了……可是還不如不聽！」

    顧惜玖挑眉，等着她繼續說下去，孟素言苦笑：「你知道他對我說什麼嗎？他說娶這位城主千金是不得已，說他最愛的還是我，我能活着回來他很歡喜，他要給我個交代，還會娶我……不過他暫時不能娶我為妻，讓我暫時委屈一下做個妾，他會補償我，日後設法將我提升為他的平妻，和那位城主千金平起平坐……」

    顧惜玖揉了揉眉心，這個世界的男人們妻妾成群的思維是根深蒂固的。

    孟素言看着天上的月亮，唇角微勾：「如果我沒在禁地待這麼多年，一直待在他身邊，或許不覺得他這思想有什麼，但這次聽他這麼說了，我不覺得感動只覺得噁心！我不同意他這提議，他很惱怒，說他的夫人對他有知遇之恩，問我是不是想讓他休妻讓他做個不義之人？」

    顧惜玖：「……」

    孟素言再笑：「他說我不能如此自私，說他這是為我爭取到的最大讓步。我說了，不用他的讓步，也沒想嫁給他，他說我這是說氣話，是逼他做不義的事，還說他和我有那一紙婚約在，既然還活着，就應該嫁給他，既然愛他就不應該讓他為難，陷他於不義……」

    顧惜玖揉了揉眉心：「然後呢？」

    孟素言嘆了口氣：「然後羅兄就衝出來了，將他胖揍了一頓……」

    顧惜玖點了點頭，她如果在現場，估計也會衝出去揍人，羅展羽沒做錯。

    孟素言又道：「他看到羅兄還像是恍然大悟的樣子，說我原來已經變心，有了其他男人，還帶了姦夫來故意氣他。說他很失望，沒想到我是如此水性楊花的女人，是他看錯我了，說他對我一片深情可昭日月，卻沒想到我辜負了當日誓言，給他戴了綠帽子……」

    顧惜玖：「……」

    她忍不住嘆了口氣：「素言，你怎麼會喜歡這麼一個人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