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生，我陪着；你死，我也陪着。」

    聽到她這話，沈知寒愣住，身子更是僵着，這樣一句話，像是一個轟天雷，直接炸開了他厚厚的心防，心牆轟然倒塌，再無半點的餘留。

    沈知寒抿了下唇，低頭看着笑的純真燦爛的葉不言，因為震撼而有些低沉的聲音，「你可知，你在說什麼？」

    她說的這般自然，又這般脫口而出，她可知，這是一個承諾。

    葉不言點點頭，「知道啊，我們的生命，本來就連在一起的啊。」

    「……」

    剛才還為她的話震撼而動容的沈知寒，此時聽到這句話，直接把心裏的小人兒拎起，扔出去，再把碎掉的心防建立起來。

    去她的承諾！騙子！

    葉不言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的冷意，斂了下眸子，再抬眸，又是純真無害，還沒心沒肺的笑，「怎麼了，我說錯了嗎？」

    「沒有錯。」沈知寒冷着聲，鬆開了她的手，此時才發現，他竟是牽着她的手，走了一路。

    她的話，確實沒有說錯，他們的生命，本就連在一起，除非身上的天陰火和天玄冰都解了，不然他死，她也活不了多久，反之也是如此。

    沒什麼好失落的，共生死的承諾，本就不是可以隨便許下的諾言，就算是許了，能做到的又有幾個。

    這種話，聽聽就好了，倒是他傻了，竟然將這個騙子的話，在那一瞬間給當真了。

    葉不言抬頭看着沈知寒越發冰冷，與她越發疏離的神色，微微斂了下眸子，生死承諾，不該輕易許下的，在她的事情未完成之前，她根本就做不到陪他生，陪他死。

    一時腦熱，說下的承諾，又立即反悔，把好不容易拉近的距離，又給推開了，這嘴巴真是該打。

    因為一時說錯了話，惹得兩人一路無話，到了山下，已是黃昏，日落西山。

    「師兄，我們要進山了。」一到山下，徐瀟月便上前提醒着沈知寒。

    沈知寒輕嗯了一聲，看着葉不言，還是不放心的叮囑着，「有危險，就放信號彈，為了……我一定會趕到的。」

    凌霄殿弟子在右邊魂獸林的內圍試煉，兇險比新人多了一倍，三長老和他以及徐瀟月負責那邊的安全，他沒辦法隨葉不言身邊，然而葉不言這邊帶隊的是四長老，這讓他更加不放心了。

    「好。」葉不言點頭，「你要小心。」

    徐瀟月禮貌的點頭跟葉不言打完招呼，便和沈知寒一起離開。

    葉不言看着他們離開，自那日之後，徐瀟月就沒再去霄院了，不知是忙事情，還是別的原因，對她的話，也沒產生什麼芥蒂，之前如何，現在還是如何。

    除了徐瀟月刻意跟沈知寒拉開距離之外，好似那天的事，沒有發生一樣。

    沈知寒一離開，趙嫣然便圍了上來，很是艷羨的看着葉不言，「御王對你可真好，一路相隨到山下，而且還與你說笑，這可是從未有過的事。」

    她來凌霄殿也有五年了，從未單獨跟沈知寒說過一句話，也未聽他說如此多的話，更未見他笑過，然而他卻為葉不言一而再的打破了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