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初晨的眼中掠過一抹驚詫。

    此時此刻，零以謙的眼神已經變得毫無溫度。

    她的呼吸忽而加快了許多，「零以謙，現在你要做的是從過去的悲傷走出來，報復別人是沒有用的，自己開心才是最重要。」

    零以謙的唇角浮現出一絲譏誚：「我怎麼可能讓我厭惡的人過得開心？我每一天都過得那麼痛苦絕望呢……」

    慕初晨的眼中翻湧着複雜的情緒。

    零以謙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但是，只要你在我身邊，我就可以什麼都不管了。你願意嗎？」

    「我……我可以當你的朋友。」

    「不是朋友。」零以謙說道：「是夫妻。」

    「這是不可能的，我跟宮千璨已經結婚了。」慕初晨說道。

    「那就離婚。」零以謙說道。

    慕初晨搖了搖頭，「零以謙，你冷靜點，我想你也不是一個壞人，否則你有無數種辦法讓我不得好死，我們可以做朋友的，這樣不是很好嗎？」

    零以謙扣住慕初晨的手腕，帶着她離開墓地。

    「你要帶我去哪裏？」

    「旁邊就有個教堂，我們去讓神父見證，你向她宣誓你會永遠跟我在一起，再也不跟我分開。」零以謙說道。

    慕初晨連忙停下腳步，要將自己的手腕從他手裏掙開，她用力地搖頭，「不行的，我不能跟你宣誓……」

    「你在怕什麼？」零以謙說道：「你在擔心宮千璨嗎？沒關係，我可以先帶你去把孩子打掉，只要孩子沒有了，你就可以安心只喜歡我，跟我永遠在一起了。」

    慕初晨沒想到零以謙會那麼想，震驚地說道：「不……你不能拿走我的孩子！」

    「不要怕初晨，孩子以後我們會有的。」零以謙說道。

    「不！如果這個孩子死了，我也就死了！」慕初晨說道。

    「噓，不要說這些傻話，不就是個孩子嗎？你想要多少，以後我都可以給你。」

    慕初晨用力搖了搖頭，不顧一切地從零以謙的手中掙脫，然後拼命地後退，她想要逃跑。

    結果他很快就追了上來。

    天空忽而下起了大雨。

    天色灰濛濛的，前路一片迷茫。

    她懷着孕，跑不了很快，肚子很快就痛起來，她很害怕，不敢停，可是又不敢用氣跑。

    雨水很快就打濕了她的臉頰，她的感覺自己的全身都冰冷刺骨。

    很快的，她看到身後拉長的影子越來越近。

    慕初晨的瞳孔驟然緊縮。

    她無路可逃了。

    「不，不要，零以謙，放了我……」她朝着他搖頭。

    「噓，很快就好了。」零以謙卻步步緊逼。

    「零以謙，你瘋了！你不是最痛恨強迫嗎？你這樣做，跟最討厭的人有什麼區別……」

    「初晨，我不想傷害你，你安靜一點，嗯？」零以謙說着，拿出一直針劑，然後刺入了慕初晨的身體。

    慕初晨只覺得鋪天蓋地的黑暗席捲了過來，整個人恍恍惚惚地昏了過去……

    下一秒，一件外套蓋在了她的頭上。

    在她昏迷之前，她感覺零以謙將她抱了起來。

    她所有的掙扎都變成了徒勞……

    雨一直下。

    零以謙面無表情地走在大雨里。

    雷電閃過，墓碑那張絕美的妖冶的女人的照片仿佛在那個瞬間漾着血色的光。

    那時候，他太小了，太弱了，也太不懂事了，所以沒有能將最重要的人留住。

    可是這一次……

    他再也不會，讓最重要的人離他而去了！

    「初晨，留在我身邊吧，永遠跟我在一起，我什麼都可以不要了，我只要你陪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