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答應了？」零以謙訝異地看着她，眼中仿佛是透着不信。

    慕初晨點了點頭，「我想清楚了，如果你願意接受這個孩子的存在，我就跟你去教堂。」

    零以謙深深地擰眉，「他不應該存在，他的存在只會變成你的負擔和痛苦，總有一天，他會害死你的。」

    慕初晨說道：「不會的，只有他存在着，他活着，我才能夠活下去。」

    她一語雙關，希望他能夠聯想到他媽媽的想法的時候，能夠不再那麼偏激地否定他存在的意義，能讓他儘快恢復理智。

    「你真的這麼想嗎？」零以謙深深地擰眉，不確信地問道。

    「嗯。」慕初晨點頭。

    「好。」零以謙答應了。

    慕初晨鬆了一口氣。

    零以謙將手術刀放在一邊，將一個衣服袋子遞給她。

    「這是什麼？」慕初晨屏住呼吸。

    「婚紗。」零以謙說道：「我幫你換上。」

    「不……」

    慕初晨本能的拒絕，讓零以謙的表情又變得冷冽。

    慕初晨感覺到氣氛的凝滯，又補充道：「不用，我自己換。」

    零以謙沉默。

    慕初晨說道：「我發誓，我不會逃走。」

    「我相信你。」零以謙說道：「不要騙我，也不要離開我，嗯？」

    慕初晨屏住呼吸。

    「這浴室是密閉的，我也逃不走。」她故作輕鬆地笑了笑，巧妙地避開了重點。

    零以謙不再說什麼，邁步出去了。

    慕初晨見他關上門，立刻走到門口，確定將門反鎖，才稍微鬆了一口氣。

    還好，零以謙的理智還沒有完全崩壞，但她真的沒有辦法再繼續跟他單獨待下去了。

    不知道宮千璨準備的怎麼樣了？

    真沒想到她第一次穿婚紗，竟然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慕初晨閉上眼睛深呼吸了幾秒鐘，將婚紗換上了，她看着長長的拖擺，猶豫了一下，直接將拖擺撕掉了。

    即使只是假意的妥協，她也不想像被操控的玩偶，變成零以謙遊戲裏的玩具。

    慕初晨穿好婚紗打開了門。

    零以謙看到她禮服的拖擺被撕掉了，深深擰眉。「方便逃跑？」

    慕初晨的身體微微僵了一下，然後解釋道：「我是個設計師，最大的願望就是穿自己設計的婚紗結婚，但現在條件不允許，但，我稍微改動一下婚紗，也讓我覺得自己改動過，比較有參與感。算是小小的執念吧。」

    零以謙也沒有懷疑，拿了一塊紗布地給她，「把眼睛蒙起來。」

    「……」慕初晨當然知道他是不想她中途逃跑，也不想讓她搞清楚自己到底在哪裏，以免到時候通風報信。

    她也不猶豫，直接將眼睛蒙上了。

    零以謙見她如此乖順，也稍微放鬆了一些，帶她去了教堂。

    直到聽見禮堂的鐘聲，零以謙才伸手，解開了蒙着她眼睛的紗布。

    讓她想不到的是，教堂的燈並沒有開。

    四周一片黑暗。

    教堂外面，雨聲叮嚀。

    雷聲轟隆。

    「為什麼不開燈？」慕初晨問零以謙。

    下一秒，她看到一排排的蠟燭被點燃。

    教堂很快明亮起來。

    燭光里，他的臉龐一半陰暗，一半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