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內：

    許涵歌沒想到這個新媳婦居然會直接發問，有些尷尬，隨即訕笑道：「在看巴爾扎卡的《人間喜劇》，真的是一部很優秀的作品啊。」

    黎歡：「……」

    唔……

    實話說，聽過，但是沒看過。

    一來沒有什麼興趣，二來沒有什麼時間。

    黎歡眯着鳳眸，在想怎麼逼問許涵歌，就聽到戰祁衍低沉的嗓音在耳邊響起。

    「許小姐很喜歡巴爾扎卡的作品？」

    「是啊，很優秀的……他的每部作品我都很熟悉，他這個人我也很欣賞，很崇拜，很喜歡的。」

    黎歡：「……」

    鬼才會相信。

    「嗯，聽說巴爾扎克是美國人。」

    「啊……對啊。」

    許涵歌也有些頭疼，自己只是記着一個作者名，一個書名而已，其他的根本記不得。

    黎歡：「……」

    美國人啊。

    名字聽着有點兒像是法國人的樣子。

    「法國人……」

    戰祁衍低沉的嗓音在黎歡耳邊響起，用了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音量。

    黎歡：「……」

    什麼法國人。

    黎歡看着老男人面不改色的模樣，忽然就明白了，這個是送分題啊，老男人在幫自己啊。

    剛剛老男人看似和許涵歌在閒聊，事實上是在找對方的漏洞啊。

    黎歡瞬間就眼神亮了。

    「許小姐真的是知識淵博啊。」

    黎歡漫不經心的說完，許涵歌聽着新媳婦對自己的讚美，多少有些洋洋得意。

    「戰夫人有什麼想要看的書，以後都可以問我，我對文學了解的還不錯，我們可以好好探討一下啊。」

    戰老爺子聽着許涵歌客氣的話，滿意的勾了勾唇。

    這丫頭說這句話的時候是討喜，比起黎歡那丫頭啊，討人喜歡啊。

    下一秒，戰老爺子就看到黎歡狠狠地打臉了。

    「許小姐的確是知識淵博，但是記憶力似乎是不太好啊。」

    「你……你什麼意思？」

    「剛剛許小姐還是很了解巴爾扎卡的，怎麼會連他是法國人都不知道呢，居然還硬生生的說是……美國人。」

    許涵歌：「……」

    這個……

    許涵歌臉色一變，自己當然不知道巴爾扎卡是哪裏的人，只不過是順着戰祁衍的思路往下說的。

    如今被戰祁衍帶進溝里了，這新媳婦又當眾直接說了，雖然沒有直接拆穿，已經是間接說明自己渾水摸魚了。

    許涵歌尷尬了。

    戰老爺子聞言眯着眸子，打量着許涵歌驚慌失措的模樣，心裏有些瞭然。

    隨後，戰老爺子重新將視線落在戰祁衍和黎歡身上，若有所思，這一對夫妻倒是夫唱婦隨，戰祁衍挖坑，引狼入室，這黎歡負責埋土。

    哼……有點意思啊……

    ……

    「我……我記錯了吧，的確是年紀大了，記憶力不好。」

    許涵歌低着頭，要多尷尬就有多尷尬。

    「許阿姨，聽說核桃特別補腦子的，你可以回去多吃點核桃。」

    戰傑清澈的聲音響起，穿着居家服和喬景年一併來到了客廳，被老爺子直接叫過來的。

    戰傑這一聲許阿姨叫得許涵歌更是抬不起頭來。

    喬景年則是視線先落在黎歡的身上，目光有些錯雜，隨即漫不經心的譏諷道：「戰傑，許阿姨比我們大不了幾歲，你直接稱呼阿姨不太好吧。」

    「是她自己說自己年紀大了，記憶力不好啊……」

    戰傑說得一臉無辜，喬景年忍着笑。

    「看着也的確是顯老了……」

    許涵歌：「……」

    這兩個人絕對是故意的。

    ……

    黎歡忍着笑，戰傑扮豬吃老虎的模樣深得自己真傳啊。

    還有喬景年在一旁幫襯着……簡直是神助攻啊。

    不比樂爺差的！

    ……

    戰老爺子見許涵歌不招人喜歡，來戰家之後被人懟來懟去，隨即清了清嗓子，開口道：「夠了，不准沒有禮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