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磊回到家後晚上按慣例整理起自己這次的收益並細心的記了下來，他看了看整整齊齊的七大捆十元大票又看着擺在一邊沒成捆的兩千塊錢不由的有點後悔，自己是不是有點太膽小了，倒國庫捲來錢多快呀！就這麼放棄了真是太可惜了！

    一天一夜就能掙兩千多塊錢呢！

    還好就在這時候三妮過來了，「這是這三天賣茶葉蛋和書報攤的收入，總共是一千八百三十塊！給你。」三妮說完把一堆各種面值的零錢遞給賈磊。

    這些錢雖然錢數少但是體積確是那兩千塊錢的好幾倍，他們和那兩千塊錢放在一起顯得更有分量，更暖心！賈磊看看這個在摸摸那個，看了好一會。

    「算了，還是命比較重要！反正現在火車站一天也能掙好幾百呢，也就比倒國庫卷慢點。」賈磊嘆了一口氣，把那一大堆零錢摟在懷裏。

    「火車站那邊的生意怎麼樣？沒出什麼問題吧？」賈磊問三妮。

    「沒什麼問題，收入很穩定。倒是新來的海嫂子和我提了個事，我覺得應該和你說一下。」三妮想了想說。

    海媽媽是個勤快人，自打她從賈磊手裏領到這個賣東西的工作後天天看得格外用心。她在賣東西之餘還把攤位附近打掃的特別乾淨，滿腦子都是想好好工作好報答賈磊的提攜之恩。後來還真讓她找到了方法！

    「海嫂子說候車大廳的生意比外面好，你以前規定的數量有些不夠！她們現在天天都早早地賣斷貨後就收攤回家休息太浪費地方了，她覺得你應該增加每天賣的數量這樣一來應該能多掙好多錢！」三妮說。

    賈磊一聽愣了一下，他自從雇了人後很少會像以前一樣在火車站一待就是一天，還真沒有發現這個問題！以前自己乾的時候賣光了就收攤的確沒問題，可現在是僱人賣總不能讓花錢租的攤位閒在哪裏。

    「以後咱們改一下規矩，不再是兩個人一起上下班！改成倒班，一個負責白班一個負責夜班！可以串休，可以倒休！他們自己定，只要保證攤位上24小時都有人就行，茶葉蛋的數量也不限量了，那東西輕易壞不了天天多煮幾千個也沒問題！」賈磊想了想說。

    「這樣太好了，終於不用每天都花半個小時收攤把東西推到庫房去了！」三妮高興的說，她還特意拿個本子把賈磊剛才的話記了下來。

    「你這個樣子挺像個秘書的，要不我給你發一份工資吧！」賈磊突然說。

    「不用發工資，咱倆可是一家人不用和外人一樣！那多見外啊。」三妮說。

    「也對，一家人談錢傷感情！大不了等你以後結婚時我送你一份厚厚的嫁妝就就行了。」賈磊許下一個承諾說，三妮卻沒把這句話放在心上。

    ＊＊＊＊

    第二天的早上，賈磊架着自己的平光眼鏡背上書包帶上帽子圍脖全副武裝的來到了人民廣場上。他對1990年的明珠市證券市場一無所知可是不要緊，賈磊可是有一張大大的王牌——阿飛啊！

    阿飛可是老黃牛了，有他領着自己去股票交易所自己絕對吃不了虧！賈磊今天根本沒帶錢，他只是去探探行情好讓心裏有個底。

    「來啦！看來你是真打算入這一行！不後悔？」阿飛問。

    「不後悔！」賈磊用力的點點頭說。

    「那就走吧！你把你那個股東卡拿出來讓我看看！」阿飛從欄杆上跳下來說。

    賈磊從書包里掏出股東卡和幾張股票遞給他，那個股東卡就是和存摺差不多的一個摺疊硬紙片不過它比不上存摺，它沒有磁條！上面只是簡單的寫了賈愛國的名字。

    「豫園商場股東賈愛國，你爸的！不對你爸不是二紡機的嗎？」阿飛問，賈磊又從書包里掏出一張二紡機的股票遞給他。

    股票之所以叫股票，那是因為它在1990年12月之前可是真的有票子的！

    「二紡機的在這呢，我昨天回去後特意去和周爺爺打聽了一下關於股票的事情，周爺爺不但告訴我股票是什麼樣的還告訴我我爸當初買了不止一種股票！除了紡織廠號召黨員幹部帶頭認購的二紡機的股票外我爸還有三張豫園商場的股票，那是我爸的一個同事的弟弟急着結婚按票面價九五折95塊錢一張轉給他的，我爸當時看它股息比銀行利息高覺得合適就買了三張！」賈磊解釋說。

    「你現在打算怎麼處理這些股票？要是賣的話簡單，只要你拿上你爸的身份證就能把它賣了。要是想留着吃股息，那就要到證券廳去改股東名。」阿飛果然對這些東西知道的比賈磊多好多！

    賈磊只知道自己寫在小說里的那幾隻股票會在哪年哪月哪一天大漲和哪一年會有股災！但是那些都是好幾年後的事情，現在也用不上。

    賈磊還在思考着自己以後到底該怎麼辦時兩個人已經走到了證券營業廳附近了，一個「打樁模子」看到他手裏的股票湊了過來。

    「小孩你手裏的豫園商場的股票賣嗎，我給你105一張。你一張能掙五塊錢呢！」打樁模子開價說，阿飛伸手就把他推開了。

    「你新來的吧？連我阿飛都不認識算哪根蔥！起開，別擋道！」阿飛霸氣的說，在明珠市干倒票證的這一行里他可是能排上號的老人了。

    「你別信這些模子的話，你這股票值錢着呢！還沒領過去年的股息呢！我打聽過了，豫園商場的股息去年就派到了18元錢了，今年肯定也不會少！他一股只加五塊錢存粹是看你小，想騙小孩呢。走，飛哥帶你進屋裏打聽打聽今年的股息是多少！你到時候再做決定也不遲。」阿飛摟着賈磊的肩膀說，賈磊覺的有道理便點點頭同意了。

    「好黑呀！」這是賈磊對靜安證券營業部的第一印象，他不知道這間小小的營業廳正是明珠證券交易所的前身！

    ＊＊＊＊

    當年的靜安證券部是開在一棟建國前的老建築里總共才十幾個平方的營業面積，屋裏的採光全靠一扇很小的窗子所以它的採光很差，屋裏大白天也黑乎乎的！剛從外面進去的人要適應一下才能看清楚東西。

    在屋裏有一排櫃枱，牆上掛着一塊小小的黑板，上面寫着正在交易的幾個股票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