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侯 第四十章 想想武鴉兒
第一候是什麼意思?元吉耳朵豎了豎,但旋即放下來,小姐不解釋的事都是小事。
「皇帝給梁振的獎賞比他一輩子得到的都多,他名滿京城,即將名滿天下。」元吉接着原來的話說梁振,「這算不算我們成就了他?」
李明樓手拄着下頜毫不猶豫:「算啊。」
上一世官宦亂政的時候可沒有聽過梁振的名字,一直到後來都是寂然無名,不知道是死了還是告老還鄉。
這一世如果不是她讓安德忠誤會,安德忠也不會去對付梁振,然後被武鴉兒順手用來解釋自己為什麼出現在京城,由此一舉成名。
不過,武鴉兒為什麼出現在京城呢?
李明樓抬起頭看外廳,瞎眼婦人坐在椅子上,金桔坐在她腳邊,二人一邊烤火一邊說笑着,金桔說得多,婦人笑的多。
武鴉兒的母親,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武鴉兒上一世出現在京城,以及竇縣的屠城是為了她嗎?
那這一世也是為了她趕過來,然後恰好遇到京城的事嗎?不應該
「振武軍已經來過我們竇縣了。」李明樓說道,手指在桌面上重重一敲。
武鴉兒一心為了找母親,卻半路轉戰京城是不可能的,他肯定已經先打探了竇縣。
元吉有些不明白,對于振武軍他可是一直盯着,半點也沒有察覺,為什么小姐這麼篤定?
「武鴉兒這個人,不是什麼忠正之臣。」李明樓道,雖然她那一世沒有跟武鴉兒打過交道,但這個人流傳的行跡,飛揚跋扈桀驁不馴,對皇帝也頗不敬。
如果武鴉兒是尋母南下,沒有尋到母親之前,絕不會被其他事所耽擱分心。
其他事?元吉看李明樓,神情有些古怪:「小姐,救駕不是其他事吧。」
她還說武鴉兒對皇帝不敬,她把皇帝的生死大事當作其他事,也沒多敬
李明樓訕笑,主要是在她眼裏這個皇帝已經是死人了。
元吉沒有再討論敬還是不敬,這件事最重要的意義也不是敬:「武鴉兒救駕名聲大震,而且被皇帝極其倚重。」
信報上說,皇帝上朝的時候要武鴉兒站在旁邊,皇上下朝回寢宮也要武鴉兒守在門前,武鴉兒的兵馬掌管了京城,皇帝賜了宅邸,崔宰相又稱其為救命恩人,每天門前送禮的人絡繹不絕。
權勢聲名赫赫,這才是救駕的最大意義和回報,功名富貴啊。
李明樓看信報上武鴉兒的名字,頭搖啊搖:「他啊,不是在乎功名的人。」
那世在封侯的關鍵時候,他竟然還會承認是自己屠了竇縣,可見聲名什麼的他渾不在意。
元吉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小姐看起來跟武鴉兒很熟他沒有再問,看小姐一手拄着頭一手指在武鴉兒的名字上戳來戳去,自言自語什麼肯定是來了竇縣。
如果來了竇縣,要確認母親的生死安危,為什麼不來見呢?
「是了,肯定是誤會了,懷疑我們是安康山的人。」她一敲桌子坐直身子,「這才另闢蹊徑,他佔據京城,距離竇縣近,又有皇帝做靠山,就有底氣跟我們好好談一談了。」
元吉看她自言自語認真想來想去很有趣,聽到這裏便也回歸正事:「現在我們擊退了亂兵,可以宣告我們真正的身份了,也跟武鴉兒解除了誤會。」
李明樓卻斷然搖頭:「不。」
不?元吉不解,難道小姐的意思是繼續武少夫人的身份?他們也繼續做振武軍?振武軍的聲名不小了,劍南道露露臉不好嗎?
「武鴉兒那邊,我要跟他談談。」李明樓道,看了眼外邊的婦人,「我們救了他母親,救命之恩,總要回禮吧。」
劍南道不做白工,元吉認同這一點,小姐是個善良又無情的人,這樣很好很好。
「那讓我們的人去京城見武鴉兒,先打個招呼吧。」他說道。
人和信說辭都早已經準備好了,守在通往漠北的各個路口,一是打探偵查,一是遇到了就打招呼,結果一直沒有等到,現在可以直接去京城登門了。
李明樓點點頭,看着元吉退下。
這件事元吉想的對,也不對。
為什麼要這樣做,她沒有給元吉解釋,不太好解釋,除了雀兒這個身份對她的好處,當看到武鴉兒如命中注定那般成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