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因為那兩個娃子，紅霞妮兒也不會一時犯糊塗。我心裏怪紅霞妮兒，但是對那兩個也喜歡不起來。」

    大奶奶說完了這話，就僵直着脊背，似乎是等待着宣判似的。

    若是要細看，定然是還能看到她那張已經不再年輕的臉上，是帶着忐忑與緊張的。

    安靜了好一會兒，大爺爺終於還是放下了煙袋。

    他就那麼直直的看向大奶奶，目光黑沉沉的，看的大奶奶很不自在。

    「干，幹什麼？」

    她家老頭子是什麼人？

    從當年封昱軒被帶回村子的時候，老頭子就隱約給她透露了些，現在想到她家老頭子的身份，她其實還是有些怕的。

    終於，大爺爺出了聲。

    「就這樣吧！沒有下次。」

    大爺爺拿着煙袋走了。

    看着大爺爺離開的背影，大奶奶身體一松，猛喘了一口氣。

    他，都知道了！

    知道……

    她默許明安明業明北他們去那邊兒要東西的事情了？

    -

    聽着村子裏的熱鬧，聞着飄蕩在村子上空久久不散的滷肉味道。

    南承予喝着玉米糊糊紅薯野菜粥，吃着黑面玉米白面一起蒸的窩窩頭，面前還放着一小碟他切得薄薄的滷肉，一小盤紅艷艷的麻辣豆腐。

    笑了！

    希望大隊長媳婦，彆氣出個好歹來。

    二爺爺是一直到晚上才回的村兒，聽說今年村子裏滷肉，他提着他的背簍就來找了南承予。

    南承予看着一邊往外面獻寶似的掏着東西，一邊兒急匆匆的說着讓他快些準備和他一起去滷肉。

    簡直……

    哭笑不得。

    冷了一天的心也微微覺得暖。

    「二爺爺，那鹵湯就是打我這兒拿出去的，大哥三哥和明安明東下午來的時候我讓他們直接拿大隊部去，讓村兒里人都鹵些東西過個好年。」

    二爺爺掏東西的手就是一頓，面色難看了一瞬，隨即再次恢復之前模樣。

    他把放在桌子上的糖點心木槍，還有一塊碎花小布直接往南承予面前一推：「這都是給你和琳琅的過年禮物，長者賜不可辭，不許不要。」

    南承予點頭。

    「那是爺爺給的，當然要收。」

    二爺爺這才笑了，轉而狀似無意的問道：「明安也來了？他咋能出門的？」

    「大哥抱着來的，小心點兒，應該也是不妨事的吧？」

    「不妨事，要是再有個萬一呢？那腿也不用要了！」二爺爺似乎因着這件事氣的不輕。

    南承予將他留給二爺爺的豬耳朵包好了放到了他的背簍里，另外還放了只滷雞。

    送走了二爺爺，南承予摟着琳琅的小身子，都說人老成精，二爺爺怎麼可能看不出來明安是為什麼來的。

    他看着乖乖萌萌，小小軟軟的小寶寶。

    一雙墨眸瀲灩清淺。

    時間若是能快一點就好了。

    再快一點，他一人也能護住琳琅，護住自己。

    不需要藉助……

    任何人的手。

    半夜開始，外面飄起了雪，臘月二十九三十除夕夜，家中都沒有什麼人再過來，南承予樂的自在。

    他自己在家中一邊兒逗着琳琅，一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