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學，專業。

    代表伊朗空軍的卡達爾，只能提出空軍需求，真正要從兩款機型之中進行選擇，必須遵循科學，依仗專業人士建議。

    這是亘古不變的道理。

    「我們明白。」穆薩爾和薩耶夫雙雙點頭，從卡達爾手中接過這份神聖而榮耀的權力。

    深呼吸一口氣，兩人沉下心來，以掌握的晉級機型現有資料和最終報告，進行分析。

    熊貓方案優勢在於綜合性能優秀，可變後掠翼氣動佈局出彩，高空高速和低空機動互相兼顧，與F-14『熊貓』可謂一脈相承，深的伊朗空軍歡喜，具有飛機模型，吹過1.5馬赫超音速風洞。

    缺點：理論設計方案並未全面完善，成飛尚未掌握成熟的可變後掠翼，影響因素過大，預計研發時間20年。

    幽靈方案優勢為極致隱身性能，四代巔峰綜合性能，理論設計方案已經完善，以及最震撼心靈的5-8年研發時間。

    缺點：超音速續航和超機動能力，均落後於熊貓。

    穆薩爾和薩耶夫進行嚴密討論，怎麼也想不明白，左雪敢許下最快5年時間完成研發過程，進入小批量生產階段。

    想不明白，卻不敢質疑。

    時間一分一秒不斷流逝，會議廳內氛圍愈發緊張。

    雙方參會代表和核心成員倒是沉得住氣，絲毫沒有透出緊張之意，其餘較為年輕的參會人員則稍顯緊張和煩躁。

    等待。

    無聲的等待。

    所有人都在等着最終結果。

    曹平安全身緊繃，眼睛一動不動盯着光滑而潔淨的會議桌面，仿佛上面有什麼東西般，牢牢吸引着他的注意力。

    左雪姿態端正，面色從容，顯得風淡雲輕。

    自從當初在綿城風動群遭遇敵人襲擊，經歷過真實死亡威脅，這些對她而言都已算是小場面。

    不值一提。

    29分鐘過後。

    總歲數加起來接近一百一十歲的穆薩爾和薩耶夫，完成整個分析過程，由穆薩爾在紙上寫出終選機型代號和兩人姓名。

    放下鋼筆，拿起輕飄飄卻重如千鈞般的紙張，兩人互相對視一眼，齊齊點頭，最後遞交給隨團使者阿爾伯茲。

    見到伊朗空軍代表團兩位專家的舉動，一瞬間，會議廳內氣氛為之變幻，所有人目光盡數凝聚於這張淡黃色紙張上。

    阿爾伯茲接過紙張，看了一眼，眼睛微微一縮，目光轉而投向身邊的卡達爾。

    「兩位教授的選擇，就是我們的選擇。」卡達爾鄭重回道。

    「好！」阿爾伯茲重重地回了一聲，紙張放到桌面，右手從懷裏取出一根專屬鋼筆，取下筆帽，執筆書寫。

    同意該方案，署名阿爾伯茲——一連串波斯文字出現於紙張表面，字跡優美，活靈活現。

    寫完之後，阿爾伯茲從隨行公文包內拿出一個小盒子，打開蓋子，從中拿起一枚紅色印章。

    整枚印章通體白色，採用和田玉材質，表面細膩如同羊脂般，外表大氣，透出一股威嚴氣勢。

    沾了沾紅色顏料，阿爾伯茲手握印章，落在署名位置，留下一個清楚而鮮紅的圓圈，內部同為晦澀難懂的波斯文字。

    行使最終決定權，阿爾伯茲收好印章，拿起整份具有正式書面文件效果的紙張，轉而遞給代表團最高指揮官卡達爾。

    「中方代表，各位中方朋友，我們已經做出了最終選擇。」卡達爾接過紙張，表情嚴肅，站了起來。

    「嘩！」

    一瞬間，所有伊朗成員站了起來。

    見到對方起身站立，己方參會人員同樣起身，以示尊重，全體目光凝聚於卡達爾身上。

    屏氣斂息。

    最後時刻，來了。

    「經過我方代表團專家團隊討論後決定，認為幽靈概念機方案，符合當前我方需求，故選擇Z-1『幽靈』概念機方案。」卡達爾面容神聖，一字一句念出文件內容，給出最終答案。

    Z-1！

    Z-1！

    追求極致隱身性能的Z-1，代號幽靈！

    「轟！」伴隨着這份具有伊方正式文件效果的紙張內容念出，整個會議廳如同蓄力已久的火山般轟然爆發，釋放恐怖的能量和岩漿。

    震撼！

    極致且深入靈魂般的震撼！

    中伊聯合隱身戰機研製計劃，最終由Z-1『幽靈』概念機方案奪得勝利，處於豆蔻年華的左雪一鳴驚人，躍過龍門，即將躋身頂尖戰機設計師。

    對於這個事實，在場眾人心頭無比震撼。

    己方絕大多數人側目望向隊伍末端的左雪，眼神蘊含各種色彩，一位如同星辰般璀璨閃耀的戰機設計師，正在冉冉升起，去往人們只得抬頭仰望的地方。

    仰望。

    這是一個殘忍而絕望的詞語。

    此時，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