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錚知道小白狐需要一個過渡期，他將她抱回去床上，沒再打擾她，親了親她的鬢角，依言轉身離開。

    門被打開又被闔上，確定他走了，唐薄荷才睜開眼。

    她盯着虛空——其實註定是要離開這個位面的，有沒有修為靈力對她來說根本無所謂。

    唐薄荷並不氣哥哥這麼對自己，她只是氣……哥哥這麼對她，卻連為什麼這麼做的理由都沒有。

    人都很自私，包括她。

    每一次在新位面，都是她先走，留下哥哥一個人。

    設身處地的想，如果把她換做哥哥，得知對方要離開，只怕那個時候的自己會比現在的哥哥還極端。

    可是她和哥哥不一樣，她愛他，光明正大，再卑鄙無恥的事情，她也從不遮掩自己的目的——不論做什麼，她最終想要的，就是想和哥哥在一起。

    可是哥哥呢？

    他連愛不愛都不肯給自己一個明確的說法。

    碎片肯定是受現實位面影響的，所以現實世界裏，哥哥疼她寵她，位面里的碎片也都對她很好。

    但是佔有欲呢？

    他為什麼會有那麼強烈的佔有欲？

    為什麼每一個位面，他都是等到自己才會沉迷床笫之歡。

    但是他每次的好都讓她特別沒有底氣。

    因為不確定是不是愛。

    他從來沒有清楚明白的說過他對她是什麼感覺，只是一味的佔有迷戀。

    而這些，都是現實世界裏的哥哥沒有的。

    所有她萬分迷茫，那些佔有欲到底是不是現實在影響位面？

    她只是想要哥哥親口告訴自己為什麼而已，可是他什麼都不說，這就讓她越來越沒有安全感。

    「系統，你說哥哥愛我嗎？」茫然到極致，唐薄荷問識海里的系統。

    系統沉默了會，很中肯的提供自己的看法：「愛不愛我不知道，但是宿主，現實和位面里，沈知寒和他的碎片經歷的事情有一個很明顯的差異。」

    「什麼？」唐薄荷提起精神。

    「你在現實世界裏，從來沒讓沈知寒升起過危機感，你太愛他了，幾乎全世界都知道。」

    「你滿心滿眼只有一個沈知寒，你趕走他的桃花，不准他和異性過分接觸，而你自己從不允許異性接近靠近你，沈知寒縱容你的所有胡鬧，卻一直只是以哥哥的身份，但他從來沒為你的感情生活擔憂過，因為你足夠自律，讓他很有安全感。」

    「而位面里的這些碎片不一樣，當初的時憶以為你喜歡徐子言，慕南風以為你喜歡鳳時年，陸言修以為你喜歡厲浩南，而雲錚，以為你會得道飛升。」

    「這些碎片，都因為你別有選擇而擔驚受怕，所以佔有欲就特別濃烈，這些情緒都是沈知寒沒經歷過的，你沒試探過，所以你迷茫這是兄妹之間的佔有欲還是情人之間的佔有欲。」

    系統最後道：「但是宿主，我覺得沈知寒心裏應該是有你的，因為他的碎片對你有欲（和諧）望，如果只是兄妹，不可能有這種情況發生。」

    唐薄荷怔住，繼而眼底燃起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