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涉及到和哥哥有關的事情，唐薄荷根本就沒辦法完全冷靜下來：「這也不可以，那也不可以，人家惡靈系統最起碼能幫到顧清竹，小垃圾，你到底是不是正規系統？你連一個惡靈系統你都比不上！」

    系統氣得臉紅脖子粗：「那我又不吸食你的精血性命！怎麼能這麼比！而且顧清竹早晚會被吸乾，你活得好好的，還能賺功德點回到過去呢！」

    唐薄荷不想跟它爭辯：「你就直說吧，你有沒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要是顧清竹找到其他熊貓血，撐過三年，我們的任務怎根本不可能完成。」

    系統又心虛起來……惡靈系統的出現確實算是它們的紕漏。

    它沉默良久，才道：「這個位面，如果你能順利完成任務，我會向管理局申請你能獲得的最高級別的功德點獎勵。」

    「至於惡靈系統的【移情技能】，宿主，我很抱歉，我沒辦法幫到你，只能靠你自己了，但是我能給你提示——你可以一直去刺激喬江北。」

    系統語速加快：「喬江北身體裏有沈知寒的靈魂碎片，你最了解沈知寒，【移情技能】說到底就是一種升級版的催眠，只要外界刺激足夠，中了催眠的人早晚可以自行掙脫技能清醒過來。」

    唐薄荷將信將疑……可是如今她似乎已經沒有其他辦法了。

    有些煩躁的在屋子裏轉了圈，她看着自己一身血跡，最後嘖了聲，先回房洗澡換衣服了。

    ——

    醫院，唐薄荷離開之後不久，喬江北的助理小周就拿着準備好的離婚協議過來。

    但是他沒看到時兮兮，只看到病房裏的一片兵荒馬亂。

    正好顧清竹也從暈厥中醒過來，一直嗚嗚的哭，說她拖累了所有人，她不是怕死，她只是害怕自己死了，剩喬江北一個人孤零零的。

    他們那麼相愛，她捨不得喬江北一個人。

    喬江北摸了摸她的發：「我會找到新的熊貓血供體的。」

    又聊了幾句，顧清竹精神不濟，喬江北囑咐護工好好照顧，起身離開。

    小周跟在他身後，有些遲疑：「喬總，那離婚協議……」

    喬江北視線落在助理手中薄薄的幾張紙上：「去重新做一份，從我名下私人產業分出百分之五十，算是給她的補償。」

    助理大吃一驚：「喬總？」

    喬江北按了按眉心：「去吧。」

    記憶里，時兮兮是通過卑劣的手段才成為他的妻子，所以一開始的離婚協議，是按讓她淨身出戶的標準來的。

    可是有一點時兮兮說的沒錯，他們強迫她為顧清竹輸血，於情於理他們都不佔道德點，那麼……就按婚姻法來好了。

    夫妻離異，財產各半。

    這樣，她總該滿足了吧？

    想起不久前，她毫不猶豫的割破手腕的舉動，心臟再次湧起強烈的不適感。

    【喬江北，你是被催眠了嗎？】

    他驀然想起她的質問，睜開眼，喊住已經走出一段距離的助理：「小周，你等等，我問你個事。」

    「喬總，您說。」

    【你隨便找個人問一下都知道，我為什麼要說謊？】

    時兮兮的聲音再次響起。

    喬江北張了張嘴，在助理疑惑的注視下，最終卻什麼都問不出口——仿佛有什麼力量在阻止他開口。

    冥冥之中更好像有一股潛意識在支配他——不要信時兮兮說的每一句話，那個女人前科累累，劣跡斑斑，她說的話，連標點符號都不能信。

    直到心臟湧起窒息感，喬江北才不得不閉眼，他狠狠按壓太陽穴，睜眼：「沒事了，你走吧，去準備離婚協議，下班前交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