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需要休息一段時間了。」花顏轉而走到方羽的身前，看着方羽，輕聲道，「累並不只表現在身體上，很多時候，也表現在內心。」

    「你說得對。」方羽微笑道，「如今至聖閣也已解決，我確實可以休息一段時間。」

    「嗯，好好休息。」花顏柔聲道，「我知道你還有很多事情需要獨自思考，我就先走了。」

    說完，花顏轉身離去。

    方羽靠坐在安樂椅上，閉上眼睛。

    剛才內心的異常顫動，讓他感覺莫名其妙。

    但既然想不起來，就不想了。

    還是先考慮眼前發生的事情。

    今日的戰果還算不錯，除去聖主成功逃脫這點瑕疵外，算是把整個至聖閣摧毀了。

    可整件事情，顯得很不對勁。

    不對勁的地方在於……在明知道方羽已經回到大天辰星的情況下，至聖閣為何還要選擇傾巢而出？

    如果一開始就決定要傾巢而出，為何不趁方羽離開的那段時間就這麼做，而是等到方羽回到大天辰星才開始？

    如此行為，顯得前後矛盾。

    至聖閣的首領是聖主。

    而從交手的過程感覺，這個聖主名不副實，並不算特別強大。

    至少，他帶給方羽的壓迫感，遠不如洪天辰和當初在大天辰星遇到的惡鬼。

    另外，聖主本身的行為舉止也顯得浮誇喜感，毫無高人的模樣。

    如果只是這種水平，怎麼可能掌控偌大的至聖閣？

    那群聖人級別的手下，又怎麼可能服服帖帖？

    「最後的傾巢而出，如果不是失去理智，那麼必然另有所圖……」方羽眯着眼，心中思索，「可問題是，這麼做能圖來什麼？如果想要引來上面的力量，最終他也算是完全失敗了，用整個至聖閣來賭運？如此行為，不符合邏輯。」

    方羽坐在茶桌旁沉思，時間迅速流逝。

    一晚上很快過去。

    第二天清晨，方羽來到島嶼邊。

    兔子出現在海面上，一雙長耳閃閃發亮。

    「方羽，多謝你啊，不然我這片海得被燒乾淨，我作為海靈也要消失了。」兔子說道。

    「是我該道歉，本來這些事情不該牽扯到你。」方羽說道。

    「唉，還好吧，當林霸天把羽化門建在這座島嶼上時，就註定我得遭受這些劫難了。」兔子嘆了口氣，說道。

    方羽眼神微微閃爍，問道：「兔子，我想搞清楚一點，林霸天在消失之前，真的沒有留下其他的信息麼？」

    「……沒有。」兔子答道，「我之前說過，他消失得很突然……」

    方羽點了點頭，又問道：「那你覺得，林霸天會去了哪裏？是生是死？」

    「嗯……」兔子的耳朵抖了抖，而後搖頭道，「這個問題你問我，我真回答不上來啊。」

    「憑直覺，隨便說說。」方羽笑道。

    「直覺……好吧，以我對林霸天的了解，我不認為他會這麼輕易死去。」兔子眨了眨眼，說道，「我覺得他肯定還活着，至於去了哪裏，那就真的不知道了，有可能在更高的地方，也有可能在偏僻的地方……」

    「我也覺得他沒有死。」方羽說道。

    「可想要再見到他，恐怕也很難啊，這萬千世界……實在太大了。」兔子仰起頭來，看着天穹，說道，「要漫無目的的找人，就如同大海撈針一樣。」

    「兔子，你是不是從誕生之初，就沒有離開過這片海域？」方羽話鋒一轉，問道。

    「……當然，我是海靈，沒有這片海域就沒有我。」兔子答道，「我怎麼能夠離開這片海域？」

    「你若離開，這片海域就不復存在了？」方羽又問道。

    「我從未離開過，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但我想……一定不會有好事發生。」兔子說道。

    「這樣啊，那你想不想試一試？」方羽問道。

    「試一試？你讓我離開這裏？」兔子愣了一下，問道。

    「是啊，你想想你活這麼多年，連南疆界域都沒走出去過，多可惜啊。」方羽說道，「萬千世界這麼美好，怎麼也該出去轉一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