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看着何耀，「不是，是我猜的。」

    何耀抬頭，「我以為我隱藏的很好。」

    江月聳肩，「沒錯，你的確隱藏的很好，你之前進特調處的時候我查過你的檔案，確實有交通部門的公章文件，我是真的相信你是從交通部門轉過去的。」

    「但是之後我們涉及到的案子很多時候都是需要交通部門幫助的，但是作為交通部門過來的同事你了解的卻沒有孟良超多。」

    何耀苦笑，「原來我早就暴露了。」

    江月搖頭，「不，我沒懷疑過你，只是今天早上我去找文不凡的時候看到了你，當時我看到的是你沒錯吧。」

    就是現在何耀身上穿的這身衣服。

    何耀點頭，「是我。」

    江月看着何耀，「還有剛剛在審訊室里我說起犧牲的緝毒警察，你悲傷的情緒我不想感受到都難。」

    江月看着方向盤，語氣堅定，「你之前是文不凡緝毒隊的吧。」

    何耀沒有隱瞞的意思，點頭，「是，我之前是在文隊手下工作。」

    江月看向他，「突然轉了部門，是有隱情嗎？」

    何耀繼續擺弄着拉鏈，「嗯，我之前在特朗那邊做過臥底，和我搭檔的是同我一起警校畢業的哥們，三年前我們在傳遞消息的時候被發現，我逃出來，但是我的好哥們為了救我犧牲。」

    何耀紅了眼眶，「就像你在審訊室里說的，我們連他的屍體都沒找回來，立了衣冠冢，但是名字是假的，儘管如此那些畜生還是找到了他的墓，把他的墓毀了，他的家人不敢去掃墓，只能遠遠祭拜。」

    「三年了，那是我永遠都忘不了的噩夢。」

    一個大男人，說起這些事情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江月拿了紙巾遞給他。

    三年前，何耀也是一個剛剛走出校園的小伙子，一時間經歷那些事情，肯定會在給他精神上留下創傷。

    「你和你的同事都是偉大。」

    江月拍了拍何耀的肩膀安慰他。

    何耀搖頭，「不，當年如果我再成熟一些或許一切都不一樣。」

    何耀靠在座椅上用手背遮住了雙眼。

    「可是世界上沒有如果。」這句話對何耀來說是殘忍的，但是江月還是要說。

    「以前的事情不能改變，你還要繼續生活，你還要照顧你的老婆孩子。」

    何耀點頭，調整了一下情緒，「謝謝。」

    「我給你假期，回家休息吧。」

    「不用，我沒問題。」

    「我知道你沒問題，但是我怕你參與這個案子被特朗的人發現，你老婆孩子比工作重要。」

    何耀一愣，「我知道了。」

    「你直接回家吧，在這個案子沒處理完之前別來警局工作了。」

    何耀點頭，「謝謝副處。」

    「謝什麼，你回吧，我回去繼續工作了。」

    江月看着何耀坐上他的車離開之後才轉身進了辦公室。

    孟良超和方維維正在談論着午飯訂什麼，江月走進來。

    「你們兩個半個小時之後去審馮東健。」

    方維維和孟良超相視一眼。

    搞錯了吧？

    「審訊什麼內容？」方維維問。

    「關於孫東梅以及特朗的，能從他那裏挖出來多少就挖多少。」

    方維維嘴角抽搐，「副處，你們都審不出來難道我們去就審出來了嗎？」

    江月點頭，「對，你們能審出來，還有二十分鐘，你們先準備一下。」

    她剛剛跟馮東健談了那麼多，看他奔潰的樣子是會妥協了。

    方維維和孟良超相視一眼，開始整理資料。

    二十分鐘後方維維和孟良超離開了臨時辦公室，江月放下手裏的文件夾，拿出手機撥通了孫舟的電話。

    孫舟接聽的很快，「嫂子。」

    「你在幹什麼？」

    「我在訓練，怎麼了？」

    呼吸不穩的樣子。

    「權少爭呢？」

    那邊一頓，「二爺今天沒來，我也不知道他去哪兒了，他說去辦私事。」

    想到了今天早上權少爭說的話，江月咬牙，「我問你，權少爭有相處比較融洽的女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