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普之鷹 125 蜜汁自信
.. ,開普之鷹
政治是什麼?
在羅克的理解中,政治就應該是殘酷的,是冷血的,是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是贏家贏得一切,輸家輸掉一切。
在歐文的理解中,政治就是個遊戲,就是一幕舞台劇,是個你方唱罷我登場的大染缸,是個每隔數年重新洗牌一次的牌局。
不能說誰對政治的理解更正確,但是很明顯,羅克對政治的理解,更接近政治的真諦,這不是一個誰都有資格參與的遊戲,想要參與其中,就要做好付出代價的準備。
「兩黨制或者多黨制會引發嚴重的社會問題,每隔數年一次的選舉會消耗大量的人力物力,政客為了獲得支持會不擇手段,政治正確最終會成為全社會的共識,為了爭奪選票,政黨會沒有底線的討好所有選民,想盡一切辦法增加自己的選票,進而無視全社會的利益——具體到德蘭士瓦,如果德蘭士瓦有兩個黨派,或者是兩個以上的黨派,那麼你想想到時候情況有多糟糕,我們得到了政府雇員和農場主的支持,那麼其他政黨就要想辦法爭取其他選民的支持,除了政府雇員和農場主,約翰內斯堡還剩下什麼人?礦工,或者是祖魯人,又或者其他什麼人,別以為不可能,這很可能發生,看看現在的開普和倫敦。」羅克提醒歐文,政治從來都不是溫情脈脈的。
「你的意思是說,那不可能,民主代議制度的前提下——」歐文不假思索脫口而出,他根本沒想到,民主代議制度還有另一種表現形式。
「為什麼不可能?如果所有約翰內斯堡人都只支持自由黨,那麼根本沒有其他黨派存在的空間。」羅克知道,民主代議制度其實是有很多種表現形式的,兩黨制或者多黨制都會導致災難性後果。
「民主代議制度——」歐文喃喃自語,從來沒想過這種可能。
「現在別考慮這個問題,我會想辦法證明給你看的。」羅克辦法多,哪怕是在這種事上,羅克依然有辦法。
「你怎麼證明給我看?」歐文好奇得很。
「有點耐心。」羅克不說,在沒有做到之前,就算羅克說出來也沒人信。
其實奧蘭治就是羅克最好的「試驗田」。
以前奧蘭治有「人民黨」和「奧蘭治統一黨」,現在「奧蘭治統一黨」已經被羅克生生扼殺,所以奧蘭治還需要一個新的黨派填補「奧蘭治統一黨」留下的空白地帶,關於這個黨,羅克已經有了打算,不過現在還沒到揭開謎底的時候。
第二天一早,一個特殊的客人出現在約翰內斯堡警察局,正是在比勒陀利亞和羅克有一面之緣的甘地。
羅克從戰爭爆發後可謂一帆風順,相比之下,甘地還在命運中掙扎。
戰爭爆發後,甘地組織了一個擁有1100人規模的「擔架隊」為遠征軍服務。
雖然「擔架隊」的工作受到遠征軍司令部的好評,但是很明顯「擔架隊」的貢獻還不足以給甘地帶來爵位,所以,甘地現在還是個沒有贏得過任何一場法庭辯論勝利的律師。
戰爭結束後,甘地並沒有解散他的擔架隊,在比勒陀利亞期間,甘地和他的「擔架隊」因為對布爾人的幫助,獲得了一些布爾人的信任,《和平協議》簽訂後,甘地和他的擔架隊來到奧蘭治,繼續給布爾人提供醫療方面的服務。
見到羅克的時候,甘地憔悴枯瘦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尷尬,在比勒陀利亞時,羅克還是個警司,甘地還能在羅克面前據理力爭,現在羅克已經是尼亞薩蘭男爵,甘地卻還在原地踏步,如果不是羅克讓人把甘地找來,甘地連主動拜訪羅克的資格都沒有。
羅克好像並沒有注意到這個事實,就像接待一位老朋友一樣接待甘地。
甘地誠惶誠恐的接過羅克遞來的咖啡,情不自禁的感慨:「我在這裏和各種各樣的人接觸過,尼亞薩蘭勳爵您是唯一一個不會因為膚色對我區別對待的人。」
羅克簡直驚訝,從地域上來說,羅克和甘地都是亞洲人,從膚色上來說,英國人習慣上會把華人和印度人都歸類為有色人種,雖然這一點印度人並不承認。
羅克雖然已經被封為男爵,但是羅克自認為自己還屬於黃種人範疇,沒想到在甘地看來,因為羅克的男爵身份,羅克都已經脫離了種族群體。
這是對自己的種族群體該有多自卑呢!
「莫罕拉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