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漢末年梟雄志 一千二百二十六 這叫我的面子往哪裡放?
曹洪的性格曹操再了解不過了,借他十個膽子他都不敢造反。
郭鵬要收他的稅,他甚至只能一屁股跌在地上嚎啕大哭,丟盡了曹氏家將的臉面,這樣一個人怎麼敢造反?
曹洪就是個金錢上的守財奴,政治上的慫包,他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曹操如此認定着。
可是程昱說的一樣沒有錯。
到底是什麼地方出了問題?
「仲德,這件事情牽扯甚大,關乎我曹氏清譽……」
曹操的語氣更加綿軟,甚至有點哀求的意思。
程昱心中暗爽,但是表面上依然嚴肅。
「程仲德從來不會辦冤假錯案,程仲德的刀,只會殺必殺之人,若曹將軍的確無罪,那麼一定能平安歸來,在此之前,孟德,不要攔我。」
程昱把話說完,搖了搖頭,招呼着法卒們把曹洪帶走。
曹洪大聲哭嚷着。
「大兄!救我啊!我是無辜的!大兄!我無辜啊!我什麼都不知道啊大兄!大兄!!!」
曹洪被嚇得肝膽俱裂,屁滾尿流的被程昱麾下的法卒們帶走了。
曹洪府上的家人們也被嚇的大哭不止,臉色煞白。
和曹洪一起被帶走的還有他府上那些管理日常財政收入賬目的人,人數不少,足足十多個。
曹操就那麼眼睜睜的看着曹洪被程昱帶走,深感情況不妙,左思右想,一跺腳,轉身就往皇宮方向跑。
這件事情目前為止已經很不對勁了,能做出什麼改變或者影響的,只有一個人。
郭鵬。
曹操立刻意識到自己現在最該做的事情是什麼,於是立刻前往皇宮,求見郭鵬。
程昱要拿曹洪,不可能事先不知會郭鵬,郭鵬一定知道這件事情,並且允許了程昱的行為。
問題出在郭鵬那邊!
曹操一路飛奔,也不顧自己五十多歲的身體早已不如從前。
曹操飛奔的時候,曹洪被程昱從府上抓走帶到司隸校尉府進行審訊的消息也在洛陽城內傳開。
城中官員群體為之震撼,紛紛跟進這個消息,想要看看這件事情到底是怎麼發展的。
那麼多年以來,皇帝還從來沒有對曹氏親族的官員、將軍真正下過手,不管多麼大的風暴,曹氏、夏侯氏等親族官員、將領總歸是安全的。
但是近年以來,情況逐漸發生改變。
之前對田豐下手就不說了,對橋蕤身邊的副手下手也就不說了,之後先是曹仁主動退休,再是曹洪被程昱捉拿歸案……
親族的身份也不能保證他們成為官場不倒翁了嗎?
情況似乎正在向着不可控制的方向疾馳猛進,而官員們卻遠遠沒有做好準備。
曹操自然也沒有做好準備,他不知道這件事情會對他造成什麼樣的不可預知的危害。
可是無論出於什麼樣的考慮,他都必須要救曹洪,不救曹洪,曹氏的局面就非常危險了。
曹操和蘇遠的關係還算不錯,之前也沒有少和蘇遠有些來往,所以求見郭鵬的時候,曹操往往能得到更加精準的郭鵬當前狀態的情報。
這很有意義,一般臣子還不知道這樣做的意義在什麼地方,所謂料敵於先,曹操沒打過仗,但是讀過兵書,覺得這樣的原則用在這種事情上也是相當的有意義。
「陛下很生氣,因為曹子廉將軍的事情,陛下發了很大的火,伺候的下人都給趕出去了,現在裏頭只有一位南書房侍讀還在,曹公還是要多多注意啊。」
蘇遠滿臉都是戚戚然的看着曹操。
曹操頓時心涼了半截。
「這……這件事情肯定有人在背後操縱,有人要誣陷子廉,子廉為人我最清楚,他怎麼可能會造反呢?這種事情純屬無稽之談啊!」
蘇遠一臉恐慌。
「這種話您別和老奴說啊,老奴知道又沒什麼用,您得讓陛下知道,而且陛下信不信,這誰也說不準不是?
反正最近一段時間,陛下的心情都不太好,程校尉查出來的那些人,的確有些是讓陛下很不舒服,陛下發火好多次了。」
曹操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