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漢末年梟雄志 一千二百六十七 魏軍來了
馮超這一說,頓時讓士武心裏犯起了嘀咕。
「馮君,你說,魏天子該不會真的想剝奪我士家在交州的土地和人口吧?」
「難說,難說,府君,中原那些豪強是什麼下場,您也不是不知道,以魏天子較之始皇帝更加殘暴嚴苛的為政之道,這一切真的不好說,更何況魏天子還要派兵來交州,更難說了。」
馮超滿臉的憂慮。
馮超擁有土地不過數千畝,尚且如此憂慮,士家家大業大,士武就更加憂慮了。
「我士家在交州已傳六代人,六代家業,多少先人勤勤懇懇開闢家業,積累土地至今,難道就要毀在魏天子手上?」
「府君想想那些中原豪強,就真的不好說了,魏天子的軍隊到什麼地方,什麼地方就要掀起一陣血雨腥風,無論投降與否,都是如此。」
馮超向士武傳授自己在北方行商所積攢的人生經驗。
士武越來越慌。
「難道魏天子真的要幹這樣的事情?他要是這樣做,就不怕天下人群起反對?」
「咳咳,府君,天下人已經反對過了。」
馮超友善提醒了一下士武。
士武這才恍然想起天下人的反對已經被郭鵬摁下去,死的很慘了。
已經沒有天下人了,天下人都被郭鵬殺光了,剩下的都是他的順民,他的應聲蟲,他隨便伸手指一下都能俯首帖耳的懦夫。
敢於抵抗的天下人已經沒有了。
士武頓時有些尷尬——這大義凜然的讓全天下人被他代表的話術沒想到也有失效的一天。
還能怎麼說呢?
只能說魏天子過於強大了,魏天子的專制過於強大了。
這可怎麼辦?
士武越來越慌張,越來越覺得這件事情不是個事兒。
這樣傻傻等着魏軍前來然後打開城門歡迎他們進城,這不就是引狼入室嗎?
失去全部險要關隘,失去全部武裝力量,躺平任由中央蹂躪,這不是等於把自己放在案板上等着魏天子的刀砍下來嗎?
「兄長糊塗啊!」
士武產生了如此的感觸,繼而又覺得十分沮喪:「可是我聽聞魏軍十分善戰,而且全天下都被魏人控制了,只我交州反抗,恐怕是不行的,天下人都失敗了,交州又如何能成功呢?」
這點見識,士武還是有的。
「可是府君,就這樣老老實實的投降,接受處置,怕也不是妥善之道,說不定魏人覺得我們軟弱可欺,便得寸進尺,真的要把士家在交州連根拔起呢?」
馮超這樣一說,士武頓時倒吸一口冷氣。
魏天子能在北方把那些造反豪強的根基連根拔起,殺的人頭滾滾血流成河,在交州他就也能做同樣的事情。
「你說的有道理啊,若果真如此,那不就完了?」
「若是咱們見了魏軍就投降,魏軍定然輕視我們,到時候那些軍兵放縱自己,為禍鄉里,這……這卻如何是好?」
馮超進一步提出了自己的擔憂,於是士武就更加擔憂了。
「這可怎麼辦啊……馮君,你有什麼看法?」
士武想來想去想不到一個解決的辦法,便詢問問題的發起人,看看有沒有解決的辦法。
馮超苦思片刻,忽然間眼睛一亮。
「府君,我聽聞古人決定投降的時候,往往不會直接投降,而是會先戰後降,展示實力,讓敵軍知道本軍並非不能抗爭,而是因為命令,無法抗爭,所以才投降。
往往敵軍在見識到本軍的抵抗之後,就不會再有輕視之心,而是認真對待本軍和所有投降者,也不敢放鬆軍紀,肆意為禍鄉里了,所以,在下建議府君也要這樣做。」
「先戰後降?」
「先戰後降。」
「這……不然問問兄長?」
士武有些憂慮。
「道路艱險,一來一往,如何來得及?萬一魏軍已經出發了,那……」
「這也是啊……那,一邊問,一邊準備,不能讓兄長不知道這件事情。」
「府君英明。」
馮超稱讚士武。
士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