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宣年間 第七章 爭奪_頁2
衣服一直都是郭閨女洗的」
「什麼時候是合適的時候啊?」
李壽山呵呵一笑:「或者是先生高興的時候,或者是先生憐惜郭閨女的時候」
「哦,知道了」,李福生撓着後腦勺。
李壽山自己夾一把紙傘,匆匆往書房去,半路又停下來回頭招呼李福生:「給先生帶一把傘過去!」
接連三日,仇士良宣佈皇帝身體有漾,不能上朝,請朝臣往官衙各司其職。
最近又是牛僧孺執筆政事堂,李德裕根本插不上話,一氣之下便稱病在家,整天悶坐在書房裏。
今日大雨,悶熱被驅散了一點,一絲涼意讓李德裕的心情稍微好了一點,竟起身到窗前,望着窗外被大雨敲打的竹子,說了一句:「風雨摧殘竹自堅」
「風雨並非摧殘竹子,而是給竹子報喜」,譚澤露敲了門,接了李德裕的話。
李德裕將門打開:「先生,你怎麼淋雨了?福生這個小廝!」
譚澤露搖頭:「我有急事找閣老,等不及福生去取傘」
李德裕將譚澤露讓進來,兩人跪坐對面:「哦?什麼急事?」
「我剛才已經說過了,報喜」
「陛下沉迷玩樂,被仇士良等人迷了心智,政事堂又輪值到牛僧孺,我連話都說不上,何喜之有?」
譚澤露望着窗外的雨:「我剛才說了,這風雨就是給閣老報喜的,不出三日,定會大喜來臨,到時候閣老自然知道喜從何來」
譚澤露與李德裕在這邊打啞謎的時候,仇士良卻也前往政事堂樞機房,找到了正在處理政務的牛僧孺。
「閣老如此勤政,大唐中興矣」,仇士良進門道。
牛僧孺抬頭見是仇士良,急忙放下手邊的奏表,站起身子:「原來是仇大人,今日怎麼有雅興來政事堂了?」
仇士良一笑:「閣老說笑了。今日老奴特地過來慰問閣老,順便送來了一些奉膳局製作的糕點」
牛僧孺冷笑道:「仇大人該把這些東西送給李德裕吧!我私底下聽說大人送了李德裕一名絕色女子,還送去了嫁妝,真是可喜可賀啊!」
仇士良笑容不改:「與其說是送過去一名美女,不如說是一顆毒藥」
牛僧孺不解:「哦?毒藥?」
仇士良親自將糕點擺在案几上,而後跪坐下來:「閣老可知那女子身份?」
「掖庭宮的罪奴」
「哼,她有把柄在我手上」,仇士良給牛僧孺的茶杯里續上水:「我放她出宮,是在李德裕身邊放了一個人耳目,必有奇效!」
「大人就這麼自信?」
仇士良搖頭:「李德裕勢力太大,除非事關重大,否則這個女人不能輕易動用。一旦事變,我會第一時間告知閣老,如若閣老相助,必能扳倒李德裕、殺死那個罪奴之子!」,仇士良眼裏殺意一現。
牛僧孺點頭:「原來是這樣,仇大人有心了」
「前朝後宮本來是不應該沾染,但老奴以為閣老為朝廷肱骨,李德裕一直阻礙閣老為大唐盡忠,老奴為了大唐,為了陛下,當助閣老」
「那本閣就先謝大人了」
仇士良又繼續說道:「如今李德裕、譚澤露以詭計使吳學生蒙冤而死,勢頭正盛,也是最容易露出馬腳的時候。閣老可繼續與之相對,老奴側面擊之,一定能找到李德裕的死穴,將其趕出京畿,讓閣老獨領群臣!」
「如此甚好,大人勞苦。如若成功,我當奏請陛下,讓大人入政事堂!」
「不敢不敢,老奴還是安心在北司吧,南衙不是老奴待的地方」
兩人又寒暄了一會兒,仇士良便起身告辭了。牛僧孺望着仇士良的背影,冷哼一聲:「狗奴婢!倒是會做人!」
仇士良出了樞機房,內侍急忙上前來給仇士良撐傘,將其迎進了轎子裏,請示道:「大人去哪裏?」
「回內侍省,慢着!」,仇士良話鋒一轉:「去李德裕府邸,順便把南詔進獻的翡翠玉鐲帶一對」
內侍點頭:「是」
走了一陣後,仇士良又問內侍:「今日下雨,馬球怕是打不得了,去將回鶻進獻的兩名回鶻美人給陛下送過去」
內侍應答道:「是」
大雨不停,一層薄薄的霧氣自地而起,慢慢將整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