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雀兒 第7章 金絲雀
張媽媽點頭應聲:「奴婢明白。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她忍不住抬頭,憂心地看向面色冷靜一片的豫安:「公主……駙馬爺此番異動,想來應當是那岑家的老太君故意為之,刻意留下人不讓走……」
豫安扯了扯嘴角,冷笑道:「本宮如何不知?駙馬在京中,可是出了名的大孝!」
她徑直進了廂房內間,將華麗的外袍脫下,由着張媽媽侍候她換上了一件厚實些的寬鬆長襖,坐在梳妝鏡前卸着滿頭點翠。
&岑家老太太想來是早晨見了我和駱哥兒,心裏頭不爽利卻又無可奈何,只能使法子將駙馬召過去,想要拉着本宮一起不痛快。」
豫安自顧自地解了髮髻,墨發垂下,削減了幾分平日裏的凌厲,更多添了些許婦人的婉轉:「她想得倒是容易,只是這氣既然已經撒到了本宮頭上,本宮又怎能真的讓她如願得意?」
張媽媽輕嘆一口氣,幫着收拾好了那些點翠和金釵,猶豫着道:「只是公主與那岑老太君這般動作,讓駙馬爺怎麼想?」
她忍不住勸慰:「畢竟駙馬爺孝順岑老太君是真,公主莫要與駙馬太過生疏了。」
一句話惹得豫安直笑:「生疏?他何曾與我不生疏了?」
她直視鏡中的自己:「岑遠道,遠道……他啊,人如其名,想要走上仕途,想要在官場上愈行愈遠。只可惜,尚了公主成了駙馬,無法入朝為重臣,生生地將那條『遠道』給埋葬了。」
張媽媽張唇還想再勸幾句,可想了想卻發覺找不到話辯駁,終究還是再嘆一聲,閉了嘴不說話了。
直到次日,岑遠道才同岑老太君道了告辭,準備回長公主府看看妻女。
他前腳踏出榮國公府的後門,下一刻便見自家宅邸的後門前,停了一輛裝潢華貴的馬車。幾名宮人低眉順眼地候在府門前,見到來人,忙尖聲行禮:「見過駙馬。」
駙馬二字剛剛喊出來的時候,岑遠道忍不住皺了皺眉。
&接豫安進宮?」岑遠道冷聲。
立在最前的宮人依舊笑得客氣:「是,依舊是照着以往的規矩,官家命奴才來接長公主入宮過小年。」
豫安已經嫁人,除夕年節依禮都是在岑家度過,但每逢小年都會入宮小住一段時日,參加宮中家宴。
岑遠道嘲諷:「倒是一年比一年來得早了。」
宮人垂頭笑道:「駙馬爺說笑啦,官家這回只說是太過憂心小郡主了呢。」
岑遠道扯了扯嘴角,徑直進了宅院。
京華園內,豫安一襲深色宮裝,正坐在廳堂上首,身邊站了張媽媽、冬葵等人。
岑遠道跨進門就停了步子。
他望着那儀態端莊的婦人,恍惚想到了很久之前。
前榮國公帶着他入宮面生,曾在宮中偶遇當時尚還是個小姑娘的豫安,精緻華貴,引人注目。
後來天家內鬥,豫安公主的成親難免要和利益相勾結,他聽從父兄建議參加了那場本意在於甄選駙馬的宮宴。
記憶中永遠尊貴無比的小姑娘聘聘婷婷行過眾家兒郎,而後攸地停在了他面前,清麗如芙蓉一般的面容上半分笑意也無:「我嫁給…>
思緒回籠,坐在上首的豫安已經為岑黛系好了銀狐裘披風,柔聲道:「行裝為娘已經叫人收拾好了,可莫要叫你舅舅等的太久了。」
思及璟帝,岑黛立馬嬌嬌俏俏地點頭:「宓陽也想舅舅!」
想念那個,前世被奸佞毒殺、英年早逝的皇帝舅舅。
豫安點了點她的鼻頭,而後笑意淡了些許,抬頭看向仍舊站在大廳中央的中年人:「駙馬呢,可要同我們一同入宮?」
岑遠道表情不變:「府中需得有人看着。」
依舊同往年一樣,豫安毫不在意,紅唇彎彎:「那便麻煩駙馬了。」
她慢悠悠地起身,牽着岑黛行過來,依舊是萬千風華不減。
而後擦肩而過。
藏在袖中的雙手瞬間緊握成拳,岑遠道長長嘆出一口氣,又緩緩鬆開了手。
後門外的華貴馬車是長公主儀制的車架,車廂空間寬大,容納母女二人綽綽有餘。
岑黛上了馬車後就趴在豫安膝上假寐,心裏盤算着岑家眾人。
本是最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