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舊夢之錦瑟劫 (十八)急報
醉了嗎?為何心裏那樣真實,懷裏那樣溫暖,仿佛再也不會孤單?這樣真好......
——題記
「咳......」實在忍不住了,姓段的少年小心翼翼的咳了出聲,他的四周已經站滿了士兵與僕人,卻沒有人敢發出聲響,都噤若寒蟬的站着,等着。一位身份略微不同的侍者將一杯熱茶遞了過來,他剛想伸手去端,卻發現手在易安身下,他皺了皺眉,示意侍者下去,生怕吵醒了懷裏躺着的人,易安輕輕淺淺的笑着,一夜似乎都做着一個很好的夢。
秋日的清晨里格外的冷,更何況是這樣的山裏。他早已吩咐人為懷裏的人披了裘衣,全然不顧已感風寒的自己。他靜靜的看着那稚嫩卻堅毅的臉龐,笑意下卻滿是悲傷,他知道自己本不該接近他的,儘管那種愜意與舒服讓習慣了勾心鬥角的自己那樣迷戀,但自己出現的地方、接近的人無處不透露着危機。
易安翻了個身,舒展了一下,迷迷糊糊的睜開眼,他做了個好夢,夢裏的他只是個小孩子,依賴着一個模糊的身影,看遍了萬水千山,走過了海角天涯,那裏有無窮無盡的森林,有善良淳樸的人們,溪水清澈,天空明朗,萬物欣欣向榮......一切都是那樣的美好,然而睜開眼後,看到的不是床頭,而是一張蒼白無力的臉在微微的沖自己笑,他的嘴唇早已發紫,額頭有晨曦凝結的露珠,易安就那麼一動不動的看着,腦袋裏飛速的回憶昨夜的一切,自己仿佛是在師傅的懷抱里睡着了的,難道是......他一夜都沒動,只是為了我一個甜蜜的夢?他伸手擦了擦他額頭的水珠,摸着他微微發燙的臉龐,一抹擔心的神色悄悄的浮現眼底,拽過自己身上的裘衣披在他肩上,他剛想說何必呢?便聽到了那玩世不恭的聲音:「哥哥照顧弟弟應該的!」
「冷嗎?」
「你一直抱着我,都熱得出汗了」他笑着看着他,易安又怎麼會不明白那分明是更深露重。
「我想喝水.....」少年看着易安懇切的說道,那侍者急忙端來熱水,少年白了一眼「我手都被你壓麻了,不能動了。」
易安接過熱水,要了勺子,一口一口餵給他喝,也許是出於感激吧,易安心裏居然沒有絲毫的不願,只是怎麼也不明白,自己如何值得他這樣。
喝了些熱水,少年臉色微微紅潤了些,當他看着為他揉搓手腿的易安呆呆出神時,易安平靜的問道:「他們是誰?」看着院子裏站滿了人,都直直的看着他們二人,仿佛盯着怪物一般。
「他們是我的屬下。」他依舊盯着易安,看都不看那些人。
「那你呢,你是誰?貴族?」
「恩,很大的貴族,了不起吧。」看着頭也不抬的易安,少年故意顯擺着。
「好了,可以了,你的下屬來了,我也就放心了,你隨他們去吧。」易安起身,看了看院子裏數十號人,又看了看依舊坐在那裏的少年,「你叫什麼名字?」
「段......」少年思索片刻後,欣喜的說道「思安。」
「段思安......既然你是貴族,還希望你能盡力做到如你的名字一樣,為天下人思安,否則我便不認你這兄長!」易安轉身準備離去時被一雙手激動的拉住「你說什麼?兄長,這是真的嗎?你認我做兄長了?」
易安扭頭看到那雙激動地雙眼中滿是熱切的企盼是竟不由自主的點點頭,嘆了口氣,「他們等了一夜,想必有什麼要事,你若再不理他們,我怕此地會被拆了。」
少年這才鬆開手,臉色驟變,仿佛從春季進入冬季,看着那群人,狠狠道:「他們敢!」
只一句話,數十人紛紛下跪,一言不發。
「什麼事,速速奏來。」
「啟稟主上,此乃邊關急奏,司馬大人已等候您多時。」那名為首的侍者恭敬地答道。
思安接過奏摺,大致看了一眼,嘴角泛起一絲冷笑「這樣嗎?知道了。」好一個司馬大人,看來掌權已久便不知天高地厚了,邊境戰事、昨日刺殺,絕非偶然,今日前來的人中大概也有你的眼線吧。他心思急轉,目光冷冽的掃過眾人。
「哥哥有急事要先走了。」思安看着易安,不捨得說道。
易安點點頭,也不說話,他知道此人身份不凡,但他乃是鄉野村夫,也就不去關心了,只是看着那個人群擁簇下孤獨的身影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