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提議我接受了。」蛇龍說的稍有些吞吐。

    「甚好，識時務者為俊傑。」

    「可我有個不情之請，那些沾血的骯髒勾當就讓我一個人來做好了。我的弟弟貓虎，生性膽小，外加體弱多病，打打殺殺的事兒，他承受不了。萬望大人能夠體諒！」

    「有意思。」那人輕笑了一聲，似乎回味了一小會兒，說道：「看來你真的很疼惜自己這個弟弟，不過我的手下殺手何止百千，用得着你們兩個不成器的笨賊麼？」

    「小的該死，小的不配，那大人到底需要我們做什麼？」蛇龍已是滿腹狐疑。

    「我看上的是你弟弟的那雙手！」那人說着一把掀開面前的黑布，一塊碩大的紅縞瑪瑙顯露出來，殷虹如血，色彩堆疊極為複雜，簡直如出浴美人般光彩奪目。

    「果真是極品。」蛇龍不禁讚嘆到。

    「我需要你的弟弟用一個晝夜的時間將這塊瑪瑙雕琢成時間少有的寶貝，這紅縞瑪瑙質地尤為脆嫩，雕刻過程中稍有不慎，便會導致材料開裂。這個你們能夠辦到嗎？」

    「這個？」蛇龍明顯有些猶豫。

    「放心，你莫不是把我想成了雀宮那個小人，我絕不會如她一般構陷你們，這塊紅縞瑪瑙極為完整，你們放心雕就是了。」那人拋出一顆定心丸。

    蛇龍知道那人的這番話並不是同自己商量而是明晃晃的命令，既已這般光景，只能是死馬當作活馬醫算了，便滿口應承了下來。

    「你跟貓虎既然已經是我的人了，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回覆本名周天龍、天虎，不必再委屈自己。雀宮的人斷不敢對你們怎麼樣的！」

    「謝過大人的好意，這個世上早已沒有什麼天龍、天虎，只有我蛇龍、貓虎二兄弟了。」

    「好吧，你既有自己的想法，我也不好再勉強你。明晚，你要拼勁全力將雕好的瑪瑙獻與一個人，我不論你用什麼法子，你必須讓這位貴人收下這塊瑪瑙。」

    那人已是離開了許久，可蛇龍卻仍在後怕之中返不過神兒來。

    貓虎早已被眼前這塊瑪瑙迷得五迷三道，興奮的圍着它只轉圈兒。對於貓虎來說，這根本就不是一件苦差，反而是件美美的求之不得的差事。

    可蛇龍明白這其中的厲害，暫且不論東西雕的好不好，雖說貓虎的手藝自己是信得過的，可這時間也忒緊了。東西即便是雕得巧奪天工、美輪美奐，可要送給的那位神秘人到底是何方神聖，到底有什麼喜好，他與貓虎本就是是一竅不通。精通古玩玉器行當的他深諳其中的奧妙，東西入不入得了客人的法眼，不單在於品質和賣相，更在於有沒有眼緣。這眼緣不是你我能掌控的，而是老天爺的意思。

    如今，蛇龍只能是再三祈求老天爺給兄弟倆一條活路。

    貓虎似乎也察覺到哥哥的擔憂，他慢慢的蹭了過來，小心翼翼的問道：「哥哥，要不我們還是跑吧，去個沒人知道我們的地方，再做回老本行。」

    面對弟弟稍顯天真的提議，蛇龍無可奈何的答道：「再去做那些小偷小摸的腌臢事兒，我倆做不長的，永遠也出不了頭的。再說，上次我倆碰瓷兒，笨手笨腳的被人識破，你的這個腿差點被他們打折了。哥哥不願意再讓你吃那種苦、遭那份罪。如今這個人看上了你的手藝，我倆好好干，肯定能活出個人樣兒來。」說着，蛇龍鼓勵的拍了拍貓虎的肩膀，遞給他一個信任的眼神。

    受到哥哥鼓勵後的貓虎明顯心情好了起來：「哥哥，我肯定能雕出來的，你好好休息便是了。」

    看着入迷的貓虎，蛇龍的思緒不禁又回到從前。

    「父親，父親，您一定要堅持住啊！」聲嘶力竭的蛇龍披頭散髮的趴在崖邊，他的雙手緊緊抓着落下懸崖的父親，半個身子已經懸在了空中，而貓虎就在蛇龍的身後緊緊拖着他的兩條腿。傾盆暴雨無情的灌向他的雙眼，將他的視線一再模糊，他的手已經全然失去知覺，身體也在泥濘之中不受控制的往懸崖下滑去。那雷聲愈加響亮，震天的響。

    「龍兒，莫在管為父了，再這樣耗下去，你們兩個也會被我墜入這萬丈深淵之中。龍兒，放手吧！」

    「不，父親，不，絕不，絕不。」蛇龍張着嘴吼叫着，嘴角的雨水如注般流下，那水中夾雜滿淚水，只是這雨水太過急促，已讓人難以自覺。

    「龍兒，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