諜海尖刀 第二百零八章 摩爾斯密碼
林雨濤話音剛落,那位一道從汽修廠逃出的男子忽然「哇」一聲大哭起來。
林雨濤再次擰亮手電,在對方臉上照射了一下,是一張稚氣未脫的娃娃臉,長得白白淨淨,還是一個大男孩,看年齡,只不過十八九歲。
「你叫什麼名字?」林雨濤問。
「我叫白進,他是我姑父。」他嗚咽說道。
「小白是哪裏人?」林雨濤進一步問道。
「上海人。」
哭聲引來了錢奕,錢奕明白了一切,嘆了一口氣對林雨濤說道:「要不就讓他以後跟着我們吧?」
林雨濤沒有直接回答,一邊將手電遞給錢奕一邊說道:「錢排長,你帶着小白到附近找一些工具,我們一起把老李同志埋了。」
錢奕帶着小白走後,儲洪義對林雨濤說道:「小白也是經過戰鬥考驗的,我看咱們就把他收留了?」
林雨濤點頭應允。
很快,錢奕和白進找來了一把鏽跡斑斑的鐵鍬,四人借着點點的星光在附近的田地里掘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土坑,併合力把老李同志抬進土坑,細心的儲洪義從田埂旁的一棵柳樹上,掰斷一根柳枝條,插在老李的墳前,以作為銘記。
或許再過幾個月,在春暖花開之際,這座墳前已是綠草茵茵,無人會知道這裏究竟埋葬何人,除了他們幾位。
或許再過幾年,這根隨手用作記號的柳枝,已綠葉成蔭,無人會知道這棵柳樹的由來,除了他們幾位。
……
雷遠被再次帶回了監房。
森川和陶嘉渠交談的這段時間,雷遠一直盤着雙腿枯坐在床上,整整一個多小時,他一動未動。
從下午被帶到刑訊室到現在四五個小時的時間裏,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從林雪宜的意外現身,到各自經受非人的折磨,以及後來陶嘉渠爺孫的出現,所有的一切,都不在雷遠的預案中,他的腦子很亂,唯有這個時候,他可以靜下心來,將這一切在心中重新理一理。
他首先思考的是如何說服林雪宜,眼下,解救林雪宜已無良策,所有的跡象表明,唯有說出有用的情報,鬼子的鷹機關才可能饒她不死。
林雪宜以往給雷遠的印象,總是纖弱多於剛烈,而今天,在古屋對雪宜用刑的過程中,雷遠見到了她的另一面,他詫異於她的堅強不屈,詫異於她的無所畏懼,除了對自己的戀人心生敬佩,雷遠心中漾起的更多是一種痛。
因為他知道,再剛的鋼,在強大的外力作用下,是不會彎曲的,等待它的只有一個結果——會被生生折斷!
入夜時分,雷遠被從監房帶出,在森川的安排下,雷遠和林雪宜又見面了。
森川決定給林雪宜最後一次機會,這應該是他的最後通牒,他對她已沒有了足夠的耐心,他根本不想在一個在他看來價值不大的女共諜身上浪費太多的時間,從他所掌握的情況來看,她也只是個諜報員,就他對共黨組織的一貫認知來看,這個女人並不會接觸到核心情報,充其量也只能通過她挖出一兩個同黨,至於能否順藤摸瓜,揪出莫熙翰這個老狐狸,他已經不抱奢望,從下午數小時的審訊結果可以推斷,她已頑固到不可救藥的地步。
他決定最後一次試試運氣,如果雷遠還說服不了她,他也只好放棄。
森川特地啟用了一間新的審訊室。
林雪宜被送到日方管制的鼓樓醫院,把傷口作了簡單處理,最深的一道傷口在額頭,其次是鼻樑上的一道,醫生為了防止感染,在她的額頭和鼻樑上裹纏了紗布。
雷遠被帶至審訊室外間,他看到森川正站在單反玻璃前觀察着房內的林雪宜的一舉一動,
他的身後站着陶嘉渠和陶若歌。
陶嘉渠和陶若歌是被森川特地邀請而來的,合作開採錳礦一事,陶嘉渠提出了釋放林雪宜的籌碼,後在森川的堅持下,陶嘉渠做出了讓步,坦言只要林雪宜拿出誠意,森川必須饒她一命。因而,作為當事人之一的陶嘉渠,他必須盡己所能說服她,這也是森川的初衷。
看到雷遠被帶到,森川把目光移向他,主動迎了上去。
「雷先生,你曾說過要我給你們單獨相見的機會,你會試着說服林醫生,現就看你的了。」
「謝謝閣下信任,我會努力的。」雷遠來到森川身邊,先是朝陶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