贗太子 第五百四十七章 生意
「崔大人這樣的大禮,我可是愧不敢當。」蘇子籍客氣地說。
崔兆全苦笑:「崔某不知代國公身份,多有得罪,這一禮,您如何不敢當?」
「都是過去的事了,再說,崔大人之前與我已解釋過了,從西南回去時,你我更是相談甚歡,今日崔大人突然又請罪,這豈不是多此一舉?再者,你方才也說了,你之前不知我身份,不知者無罪。」
「這裏不是說話之所,不如崔大人隨我去那。」蘇子籍說着,就示意崔兆全與自己一同去路側走廊說話。
崔兆全也覺得他們站在這裏擋着路,在這裏說話實在不雅,便應了。
等到了路側走廊,蘇子籍也不廢話,直接就對崔兆全說:「崔大人,其實我正要向你討個人情。」
崔兆全聽到這話,頓覺詫異。
按照大徐制度,王超品,公相當一品,侯相當二品,代國公現在已今非昔比,身份地位都已直接躥升到崔兆全也只能仰視地步,在這樣的情況下,今日代國公又有什麼需要向自己討人情?
莫非是想要拉攏自己?
但崔兆全雖對代國公的舉動有點詫異,可有着齊王與段衍行前車之鑑,他可不信代國公這樣的聰明人會做出這樣的蠢事。
念頭一閃而過,崔兆全對蘇子籍說:「代國公,有什麼需要吩咐,您說就是,如果能幫,臣不敢推辭。」
這話說的就很有分寸了,反過來去理解,那就是,不能幫,那我肯定推辭。
蘇子籍對這些想法豈會不知?
反正他也沒打算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做什麼出格的事,只是一笑:「皇上已是下旨讓我觀政,可我實際上只當了幾個月的郡丞,對政務連一知半解這四個字都稱不上,要是與諸位老大人學習,和你剛才一樣,只是鬧虛禮,我就什麼都學不到,平白生疏了。」
「再說,我觀政,單是禮節其實也是麻煩事,我知道諸位閣老公務繁忙,不如以後每位閣老一天指點我一條票擬就可?」
崔兆全自上次出使後,雖品級沒有增長,也是閣臣,聽到這話,倒是暗暗鬆了口氣。
原來是為了這事啊,他看着面前的年輕人,心下暗想:「這倒沒什麼不可以,本來皇上下旨讓代國公觀政,向內閣請教,內閣就不能對代國公置之不理,教是一定要教。」
「但怎麼教,大家其實都沒個章程,完全糊弄不好,可認真教了,誰知道皇帝會不會認為是倒向了代國公?被認為成了代國公一黨,那可就是問題大了。」
「還得罪了齊、蜀兩王。」
「一天指點一條票擬,這就很合適,很輕鬆,到時大家隨便敷衍一下也就是。」
因着方才二人將話說開了,崔兆全既玩笑,也是試探,笑着問:「那代國公以什麼來還?」
不想,蘇子籍竟早有準備,直接取出一張捲軸:「崔大人,你看這怎麼樣?」
說着就展開。
在晨光下,這畫清晰地映入崔兆全的眼帘,小橋流水,煙雨朦朧,這樣一幅畫,簡直像是將一片水鄉的風韻都攏入了畫中,有了靈氣。
還提了一首詩,崔兆全忍不住念誦出聲:
「水秀山青眉遠長,歸來閒倚小閣窗。」
「春風不解江南雨,笑看雨巷尋客嘗。」
「好詩!」這詩與這畫,實在是相配,將雨巷之美完全給展露了出來。
光是畫,雖好,卻還好不到讓人稱絕,可還配了詩,書法也這樣好,三者結合在一起,就成了絕佳。
在畫與詩的旁,還有着一方印章,正是代國公的私人小印——長春散人!
蘇子籍笑着:「一張一月怎樣?」
代國公的詩,在京城早就已風靡,不僅僅貴女圈子喜歡,讀書人也都嘆服,喜歡收集真跡。
而這代國公的畫,竟不比詩詞遜色,畫與詩相配,還有着代國公的印章,這樣的一副作品,每月一張,幾個月下來,閣老起碼能做到人手一幅,對見獵心喜的閣老而言,這當然算是份不錯的「報酬」。
而且,這樣風雅的生意,一旦做了,大家也可以在教完後撇清關係。
崔兆全雖是兵部尚書,卻是正統科舉進士出身,才華也是不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