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根凶簡 213|第②①章_頁2
在這裏,機緣巧合,打開了上一輪被封印的凶簡。
根據丁老九最後的那條描述,認字犬身上出現的詭異的長條,羅韌覺得,七根凶簡,曾經同時都在認字犬的身上。
曹嚴華瞠目結舌:「七根啊小羅哥,有一根上身都了不得,七根都來,它不得飛天啊。」
一萬三想了想:「我的看法倒是和羅韌一致——你別忘了,最初凶簡附到人身上時,那個過程是很慢的。」
倘若把凶簡當成人來看,再大再兇悍的魔頭,被鎮了幾百年、困了幾百年、餓了幾百年,甫一得脫,都不大可能會立刻翻江倒海的。
它們可能手腳僵硬,驟然間竟不習慣脫縛,餓的老眼昏花四肢乏力,顫巍巍邁不動步子,需要恢復,需要汲取養料。
認字犬是最好的補品,換句話說,任何能夠打開凶簡的人,都是命中注定的補品和因果。
不知道互相廝磨了幾個寒暑,就在人跡罕至的鳳子嶺,不管是大雨滂沱的晨昏還是雪掩山頭的晝夜,外面的世界那麼鬧騰,這裏,看不見的凶簡,如同吸血的水蛭,附着在那條認字犬的身上,由貧瘠到飽滿,由僵硬遲滯到能靈活的舒展肢體。
然後,到了該出山的時候了。
為什麼身負七根凶簡的認字犬,反而讓什麼都不是的張光華和丁老九給打死了?
羅韌說:「不是他們『能打死』,是凶簡願意促成這樣的狀況出現。」
出山,意味着新一輪的佈局,從深山到人世,需要一個靈活的、不引人注目的載體。
卸磨殺驢,凶簡要脫離、轉移,搭一輛順風車,開始新一輪的遊戲人間。
炎紅砂驀地想到什麼:「那……它們都盯上了張光華,為什麼反而放過了丁老九?」
羅韌已經吃完了,抽了張濕紙巾擦臉擦手,一張用完,準備再抽一張,木代突然把臉仰過來。
自然而然,下意識就幫她擦了,她皮膚真好,紙巾的水意在皮膚上暫留,泛着微光,瑩潤到吹彈可破。
另一邊,曹嚴華給出自己的意見:「也許跟丁老九是鳳子嶺人有關?凶簡應該極其憎惡這個地方吧。」
一萬三覺得有理:「丁老九是常年不挪窩的,但張光華明顯是外人,有張光華做第一站,接下來的分流就容易了。」
所以,陰差陽錯,鬼使神差,這一輪的凶簡,的的確確,始於張光華,不知道他在哪裏懵然間「被卸貨」的,也許是又一個人擠人的景點,也許是個熱鬧的集市,也許是不經意間的一次擦肩而過。
一根深附於他,另外六根悄然的,漸次離開,像是濃墨,在大湖裏溶開。
每一根都跋涉長路,初始的附身「相融」也許並不順利,彼此間的「聯絡」也並不及時,有反覆、有偏差、有較早歸位的,也有突發狀況南轅北轍,但是沒關係,這些屬於可接受範圍內的波動。
日復一日,點位漸成,與天上巨大的勺柄對應,忽然有一天,微弱的七星光芒閃耀在大陸的腹地之上。
***
也許,傳說中青銅製的鳳凰鸞扣和最初老子用以引渡七道戾氣的木簡,就散落在這鳳子嶺里。
可是,在這麼大的三座山頭,去找這些小的東西,比找一條活的狗還要困難吧?
回到酒店,瞪着那張還有幾個小時就會翻到「10」的倒計時牌卡,曹嚴華急的跳腳,跟一萬三討論可行的方法:登廣告招募更多的人來找行不行?懸賞行不行?
念頭甚至打到炎紅砂身上:「紅砂妹妹,你爺爺不是會看『寶氣』嗎?要麼你也試試?青銅器也是寶啊,文物呢。」
炎紅砂沒吭聲。
一萬三心裏一動:「二火,你不是真會看吧?」
炎紅砂說:「我肯定是不會看的,我爺爺根本沒訓練過我,你也知道,我練的是下寶井。但是……」
但是,炎老頭會,而且,這畢生的經驗,世代相傳的,也不可能不留下來。
炎紅砂變賣昆明的大宅以抵債務那一次,清掉了家裏所有的東西。
以往,她是不在爺爺屋裏停留的,總覺得死氣沉沉,又有長年累月積下的中藥味,但就是那次,一個犄角一個旮旯的整理了炎老頭的屋子。
也得見了炎家傳下來的,采寶手抄本。
不是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