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嫡 第一百三十八章 算命
要不是手快捂着自己的嘴,她都要驚嚇出聲了。
忍着心中膽懼,心底咒罵和祈禱,該死的賊,他應該是偷竊,不是採花的吧?
安容不敢喊啊,一屋子手無縛雞之力的丫鬟婆子,能敵的過躍上二樓的賊嗎?
只要一喊,清譽就沒了。
安容在被子下面摸了摸,心中後悔沒買點迷藥,匕首什麼的,哪怕擱只簪子也行啊。
安容扭眉,前世那麼多年,也沒遇到過半夜爬她窗戶的賊啊,為什麼這一世有了?
本該懼怕的安容,莫名其妙的想起了那被戳了個洞的窗戶紙,心底大怒,看來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屋子裏來過賊!
指不定就是這個!
躲在被子底下的安容,側着身側瞄着屏風。
屋子裏留着兩盞燭火,都在近處,看的很清楚。
雪青色的錦袍,下面繡着的好像是木槿花,天藍色的錦袍,還有玉佩……
好像有些眼熟。
安容眨了眨眼睛,眼睛往上看,只一眼,身子就怔住了。
怎麼是他!
虧得還以為一表人才,是個如玉君子,沒想到竟然喜歡半夜做賊,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還有雪團,你好歹是條狗啊,進了賊,你睡的比誰都熟,好歹你叫一聲,嚇唬嚇唬他啊!
隨着腳步聲走動,雪團真的醒了,扯着嗓子叫了一下,安容樂了,看來養條狗還是有好處的。
可是很快她就傻眼了,因為雪團圍着荀止的腿打轉。
安容臉都氣黑了,不是被荀止氣的,是被雪團氣的,因為雪團搖尾乞憐,人家理都沒理他,跟她截然相反,都是她逗雪團。雪團懶得搭理她!
本來很膽怯的安容,發現來人是荀止的時候,心忽然就安定不怕了,人家救過她一命。要是真想害她,還救她做什麼?
可是他為什麼要半夜三更闖自己閨房?
安容想不通,想不通的她緊閉眼睛,裝睡。
蕭湛走到她床榻前,帶着面具瞧不起他的臉色。但是深邃的眼神早不復存在了,而是帶着質疑。
她好像在裝睡。
常年習武的人可以通過很微弱的呼吸判斷一個人是真睡還是裝睡,而且她心跳的有些快,眼臉輕眨,像是蝴蝶顫動的翅膀。
對於安容的裝睡,他嘴角微微弧起,朝冬梅走去,伸手一點,冬梅的呼吸就綿長了起來。
見他朝冬梅走去,安容果斷的掀開帘子。朝他望了一眼,只見到燭火映照下,兩隻耳朵像血玉一般晶瑩剔透。
他不會是來拿木鐲的吧?安容揣測的想。
安容還以為他會偷偷檢查冬梅手腕上有木鐲沒有,可是他點了穴,就轉了身。
安容嚇了一跳,猛的把腦袋縮回來,因為激動了些,砰的一下撞到了床頭木板上,疼的她呲牙。
蕭湛難得額下有黑線滑下,發現屋子裏有了人。還是個男人,她非但不怕,還偷看,這是一個大家閨秀該有的反應嗎?
安容裝不下去了。掀開被子捂着自己,一臉羞紅,緊緊的靠着牆壁,狠狠的瞪着他,「你來做什麼,我說了。那木鐲被丫鬟戴了取不下來。」
「祖傳之物,不可遺失,」蕭湛的聲音沉冷如水。
安容氣噎,她又沒想你遺失,那只是個意外,「你木鐲也沒有丟,在丫鬟手上嘛,等哪一天取下來了,再還你就是了,我保證不會丟,還有,你們家的鐲子很奇特,應該有特別摘取的辦法吧?」
蕭湛眉頭攏了攏,他問過外祖父,外祖父也不知道,唯一知道摘取辦法的太夫人早過世了。
鐲子既然能戴,為何不能摘?
原本外祖父就極為滿意她,滿意得讓他眉頭皺隴,他想起了蕭老國公那句話:她要是打你,你不許躲。
可是外祖父聽到木鐲能戴上,激動不已,要不是他攔着,估計都下聘了,哪怕只是一個丫鬟。
蕭湛抬眸看着安容,燭火照應下的她,面帶酡紅,眸光瀲灩,還帶了一絲警惕和審度,更像山林中迷路而膽怯的麋鹿。
「有沒有別的辦法?」見他不回答,安容又追問了一句,緊接着又趕緊加了一句,「除了剁手。」
「沒有。」
安容嘴角輕撅,被子下兩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