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李院長轉述的話，蘇葉氣的牙根直痒痒，他本來就是農村人，最煩這些二世祖們瞧不起農民的德行。

    「你們沒給病人動手術？」蘇葉冷聲問道。

    「哪兒能啊，病人昨天晚上拿到了腎結石的化驗報告後，立即動的手術！」李院長嘆了口氣說道，「早知道是這個結果，寧肯拖到第二天做手術啊！」

    當天晚上動完手術後，患者覺得渾身都舒坦，不過肚子一陣的咕嚕，顯然是餓了。

    「婆子，給我去外面要幾個灌湯包吧，餓了。」病人對他老婆說道。

    「沒出息，就知道吃吃吃！」病人的老婆嘟囔了一句，不過還是笑着離開了病房，自從丈夫得這個結石病以來，已經好久沒正經吃飯了呀，現在開始主動吃飯了，她心裏頓時一陣的踏實。

    醫院外面就是小吃街，街上有不少賣包子的，其中有一家草包包子鋪是家老字號，儘管天se已晚，排隊買包子的人還是絡繹不絕，病人的老婆足足排了半個小時的隊，這才買了十塊錢的肉包子，包子熱氣騰騰的散發着豬肉的香味，她自己卻不捨得嘗上一口，只顧高高興興的往醫院裏趕。

    病人見了香噴噴的包子，哪裏還忍得住，從老婆手裏抓過一個，扔進嘴裏大口的吃了起來。

    「嗝...」打了個飽嗝，他把最後一個包子塞進嘴裏，意猶未盡的感慨道，「城裏的包子就是香啊，可惜這裏也沒大蒜啥的，要不我還得再吃他一鍋！」

    「死相，瞧你美得。」老婆嗔怪着給丈夫蓋好床單。

    「你們這裏誰吃東西了？」值班護士聞着香味，忽然走進來，急聲問道。

    病人和老婆對視一眼，然後緩緩的舉起手，「俺有點餓，讓媳婦買了幾個包子，咋了？」

    小護士一跺腳，「還咋了咋了，剛才簽字動手術的時候，那上面不是寫着手術後不能立即進食嗎，你們是怎麼搞得？」

    病人的老婆猛的一拍腦袋，「哎呦，瞧我我把這事給忘了，醫生，我老頭子沒事吧？」

    「不知道！待會兒真出事你們可別後悔！」小護士一跺腳，去查其他病房了，反正又不關她的事情，懶得當好人。

    小護士剛走，病人忽然感覺到右腹處一陣鑽心似的疼痛，這種痛苦就算在以前患結石病的時候都沒有這麼厲害過，捂着肚子在床上滾來滾去，臉se一片蠟黃。

    「老頭子，你沒事吧，別嚇唬我。」老伴見這麼痛下去也不是辦法，趕緊衝出病房，直接下樓去掛號室找主治醫生，她剛剛買東西回來的時候看到過，那醫生正跟掛號的小護士摸來摸去的，做着讓她臉紅羞恥的齷齪事呢。

    病人名叫程銀，是下邊村裏的農民，他的老婆叫劉雪英，常年在家看孩子。說起來，兩位老人也挺可憐的，三個兒子都在燕京打工，現在生個病，居然沒有一個在床前伺候。

    「這個古董啊，看的就是你的眼力，那天我跟我老爺子下鄉釣魚，在村里正好看到一個農民，手裏捧一口帶青花的破碗在那餵雞呢，我家老爺子瞟了那破碗一眼，眼睛立馬就直了，最後愣是花了300多塊錢，買下了那口破碗。我回來還一直抱怨他，沒想到老爺子一言不發，拿着破碗直接到了省博物館瓷器鑑定科，你猜怎麼着？那專家拍着桌子說，那口破碗是開門貨，明代洪武年的青花瓷大碗！」牛梅生拉着護士小孫的嫩手，隨意把玩着，兩人聊得正火熱呢。

    「哇，真是古董啊，那得多少錢啊？」

    「聽專家說至少八個數！不過，我家也不缺那點錢，老爺子圖的就是個樂子。」牛梅生說完這話，小孫看着他的眼神可就更加深情了，仿佛眼前的牛醫生就是一尊大大的瓷碗，越看越jing貴。

    「醫生，快，快，俺家男人不行了！」王雪英氣喘吁吁的跑到二樓，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

    牛梅生斜眼看了看門外的病人家屬，拉着長音問道，「怎麼回事啊？」

    「剛才還好好的，這會兒肚子就疼了，一直在床上打滾呢。」王雪英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敢把丈夫吃東西的事情告訴牛梅生，她觀察這個牛醫生跟城裏其他醫生一樣，都不是好脾氣啊。

    「嗨，那是病人手術後的正常反應，你先回去吧，待會兒我給他打陣安通寧就沒事了。」護士小孫說道。

    「哦，那醫生你們快點。」王雪英只好先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