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豪的目光如冷電一般,直刺面沉如水的金不換:「本來我是聽說鬼聖那狗東西在這裏欺負幫里的小兄弟,我才過來的,沒想到碰上金公公,這李兄弟我今天是保定了,金公公要是有意見,可以叫上尊夫人和貴公子,劃下道兒來一起比劃比劃。」
李滄行一下子聽迷糊了,這金不換明明是個太監,怎麼又是尊夫人,又是貴公子的,但此刻他身受內傷,鬼聖的陰風掌打了他一個結結實實,當時尚不覺得多厲害,這會越來越感覺全身冰冷,就象他剛進峨眉山洞水潭時的感覺,肩部中掌處隱隱感覺都象是要結冰了。
李滄行當下再不說話,盤腿打坐,運起三清觀的神火心經,開始強行驅逐體內的寒氣。
金不換死死地盯着公孫豪,顯然在作激烈的思想鬥爭,就此罷手實在心有不甘,但跟公孫豪硬打也是毫無把握。
剛才金獨異跟公孫豪硬碰硬地對了一掌,一下子氣息不暢,稍一運氣,似已微受內傷,而這公孫豪卻是一如既往地中氣充沛,看起來這內功要在自己之上,動手實非明智選擇。他開始有點後悔這次行動沒把老婆孩子一起帶上,以三對一的話,自然不必怕公孫豪一個人。
這時樓下響起一陣嘈雜聲,一個低沉有力的聲音說道:「七袋以上弟子隨我上樓,其他人留守!」
隨着樓梯的一陣響,十餘名身形矯健的人各施輕功躍了上來,有些人蓬頭垢面破衣爛衫,與街頭叫化子無異,有些人則是錦衣玉服,氣宇軒昂,完全跟乞丐不搭邊,倒是更象個財主,如果不是他們的衣服上顯眼地縫了幾個補丁,任誰也不會把他們跟乞丐聯想到一起。
李滄行聽說過丐幫早就分為污衣淨衣二派。今天一見果然是涇渭分明,再一看公孫豪,他穿了件還算乾淨的長袍,上面打了不少補丁,外形則是毫不修飾,稱得上是蓬頭垢面。
以前李滄行總覺得公孫豪的這種扮相很奇怪,現在終於明白了他作為幫主,不能偏向任何一派的苦心。
這些後來上樓的人一見公孫豪,皆躬身行禮,言道「幫主金安」。公孫豪則擺擺手示意免禮。全身運氣。卻是沒有一絲的懈怠。
剛才跑掉的劉大哥和老李也跟着這些人上了樓,手上斷指處已經包上了白紗布,一見王老六的屍體,雙雙地叫了一聲「王朋友」。跑上去抱着屍體大哭。
一名頭髮花白,打扮考究的老者上前向公孫豪行了禮:「幫主,王兄弟已經傷重不治,有何指示,還請示下。」
公孫豪看了一眼王老六的屍體,沉聲道:「發幫主令,凡本幫兄弟,皆有責任為王老六兄弟報仇,手刃魔教鬼聖者。晉升三級。王兄弟的後事,由大勇分舵劉長老一手安排,眾家兄弟都要學習王兄弟這種義氣,苟且偷生,不管兄弟的。不配留在丐幫;面對邪魔外道不敢捨身取義的,也不配留在丐幫。」
眾丐皆暴喝一聲稱是。
李滄行看到此刻的公孫豪,真是威風凜凜,如天神下凡一般,與以前跟自己獨處時的和藹可親判若兩人,心道這才是作為天下第一大幫的幫主的風采。
金不換眼珠一轉,換上一副笑臉:「公孫幫主果然好威風,丐幫真是人才濟濟啊,副幫主,四大長老都來了,看你們這架勢,應該是想和日月神教決戰的,我們東廠不干涉你們江湖的事。」
「至於這李滄行,想必丐幫的各位俠士也不會一直維護這淫邪之徒,今天我給公孫幫主一個面子,留他一命,下次見到了,還望不要再從中作梗,傷了和氣。就此別過。」金不換言罷身形一動,整個人倒飛了出了窗口。
公孫豪嘆了口氣,稍一抬腿,腳下地板立時現出一個洞:「此人好俊的功夫,可惜不走正道。」轉過頭對李滄行笑了笑:「李兄弟還好吧,能站得起來嗎?」
剛才這會功夫,李滄行已經運了一會兒內力,不似剛才初中掌時的寒冷刺骨,吸了一口氣,他緩緩地站了起來,笑道:「無妨,沒大礙了,再調息下應該就能復元。」
他轉頭看了一眼血泊中的王老六,不覺黯然神傷:「王兄弟是為了救我而犧牲的,他本可以趁我和鬼聖拼內力時逃走的,結果卻留下助我以至於此。」
一旁的劉大哥擦乾了眼淚,抬頭看了一眼李滄行:「原來閣下就是赫赫有名的李滄行李少俠,你一定聽到了我們剛才都在談論
第二百四十三回 丐幫群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