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賢妃是在笑，可是莫名讓人覺得，她的氣勢有些咄咄逼人。

    眾人目光詭異。

    一會兒看她，一會兒又看福子。

    如果福子能說得出來，那麼或許還有機會證明華霓裳沒有參與這件事。

    如果他不知道，那就只能說明……

    「福子，你還不老實交代！」

    太后厲喝一聲。

    福子的臉上已經沒有半點血色，整個人抖如糠篩，「奴才……」

    他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身板立刻一直，「奴才不會說的！」他詭異的笑道，「既然這次沒能幫到太后，黃泉路上也不能一個人孤單，你們就盡情的冤枉郡主，讓她陪我一塊兒死吧！」

    蘇渺，「………」

    如果說福子剛才扛下一切罪責的行為，只會讓人覺得華霓裳罪大惡極，那麼他現在拉人一起死的行為，總算是能替華霓裳贏回一點可信度了。

    嘖。

    她輕笑一聲，「好吧，成全你。我會努力的找到郡主，然後……讓她來陪你的。」

    福子笑容盡收，震驚的看向她。

    帝北羽眉心微蹙，太后臉色劇變。

    華錦依忍不住震驚的道：「賢妃，事情還沒查清楚，你怎麼能……」

    「很清楚呀。」

    蘇渺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顯然是他護主心切，試圖用這種拙劣的謊言保住華霓裳。」她忽然扯了扯唇，目光透着幾分譏誚，「娘娘是看不出來呢，還是不願意承認呢？」

    華錦依眼前陡然一黑，胸口有悶鈍的窒息感襲來。

    可是她站得筆直，動都沒有動一下，只是閉了閉眼。

    帝北羽目光落在她蒼白的臉上，眉心蹙得更緊，冷冷開腔，「不管怎麼樣，先找到華霓裳再說。」

    話一出口，他以為蘇渺會反駁。

    可是這回，她卻出乎意料的爽快，「行吧。」

    說完，便率先朝着門口走去。

    只是快要走到的時候，忽然像是想起什麼，又歪着腦袋回頭，揚着嘴角看了他一眼，「對了，這個——隨隨便便殺人還滿嘴謊話的狗奴才該如何處置呢？」

    太后臉色微變。

    華錦依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來之前，她只聽說了這位賢妃受寵的事跡，以為她至少是聽話乖順的妃嬪。

    可是現在，事情好像和她以為的大相庭徑。

    這哪裏跟聽話沾得上邊？

    分明就是大膽囂張，桀驁不馴。

    有人忍不住道：「賢妃娘娘，雖然福公公是想冤枉您，但是……能不能看在他跟隨太后多年，而您也安然無恙的份上，打他幾十個板子就算了呢？」

    蘇渺嗤笑，「這話說的，我靠本事活下來的，又不是靠他的施捨。」

    眾人臉色又是一變。

    太后的臉色已經徹底沉了下去。

    蘇渺知道自己跟太后已經不可能和好如初了，索性也放開了講，「何況，我是沒死，可這不是有人死了嗎？」她嗓音微冷，「大家都是當奴才的，他沒道理比那個宮女高貴吧？」

    太后忍無可忍，正要開口，卻聽帝北羽淡漠冷情的嗓音率先響起，「確實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