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渺眼底飛快的閃過一絲冷意。

    可是回頭看向宜妃的時候，卻已經恢復了神色如常，「這有什麼真的假的之分，不過就是互相利用而已——既然你也說了我過去待你好，不如你去幫我辦一件事？」

    宜妃苦笑，「娘娘於我有恩，有何吩咐直說就是了，用得着用這種方式？」

    「比起報恩，我更相信威脅。」

    「………」

    宜妃澀然的垂下眼帘，「所以您想要我做什麼？」

    許久的沉默之後，蘇渺忽然從袖中拿出了一截傀儡木。

    宜妃臉色一變，再一次震驚的看着她，「您……要對我下傀儡術？」

    蘇渺扯了扯唇，「想了想，哪怕是威脅，好像也不如傀儡來得聽話。」

    宜妃死死咬住了牙，兩眼發紅，「您到底要做什麼？」

    蘇渺笑了，「替我殺一個人。」

    …………

    夜。

    蘇渺托腮坐在窗前，燭火籠罩着她的身影。

    帝北羽幾次想要上前，卻都忍住了，只是男人凝視着她的目光愈發顯得複雜。

    須臾，他還是起身朝她走了過去。

    「別碰我。」

    在他的手抬起的剎那，女人微涼的聲音忽然響起。

    帝北羽動作一僵，眼底的黯色頃刻間注滿了收縮的瞳眸，可滯在半空的手還是收了回去，「夜裏風大，你已經在這兒坐了很久，還有你的傷口——累了一天不疼麼？」

    「我不都說了，不怎麼疼，只是裝裝樣子而已。」

    「………」

    男人目光倏地沉了幾分，原本已經收回的手終於落在她身上，「既然你不睡，那就忍着讓朕碰你。」

    蘇渺幾不可察的皺了下眉。

    片刻之後，忍不住回頭看他，「帝北羽。」

    她沒有把他的手拂開，只是仰頭看着他，帶着幾分茫然的疑惑，「為什麼你明明放不下華貴妃，還要答應廢黜後宮的事——當初的良妃是個誤會，可是華錦依……也是我誤會嗎？」

    男人落在她腰間的力道驟然重了幾分。

    蘇渺吃痛，嘶了一聲。

    帝北羽眸色微變，這才鬆開力道，古井般的深眸低垂下來俯視着她，專注而認真，「沒有人，比你更重要。」

    蘇渺眯起眼睛，咀嚼着他話里的意思。

    沒有人比她更重要，所以——華錦依其實並不重要，只是她誤會了？

    還是說——雖然他放不下華錦依，可她要比華錦依重要一點，所以他最後選擇了順着她？

    中華文化真是博大精深呢。

    蘇渺笑了一聲，「你回來以後，都沒有問過我宜妃的事了。」

    因為他剛才已經問過，可她好像懶得回答。

    於他而言，宜妃也不是什麼非問不可的事，他一點都不想為了無關緊要的人，跟她起衝突。

    帝北羽淡淡的道：「你既然做了，自然有你的道理。」

    「是麼？」她笑了笑，「可是我覺得，你會後悔。」

    帝北羽皺眉。

    就在此時，外面傳來小太監驚慌的聲音，「皇上，娘娘，華貴妃遭……遭遇了刺殺！」

    帝北羽臉色一變。

    忽然想起什麼似的，他目光倏地沉了下來，盯着面前的女人，「蘇渺，你不要告訴朕，這件事情和你有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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