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勾了勾唇，「說出來你很有成就感麼？」男人帶着幾分不知是嘲弄還是自嘲的語氣，專注的看着她，「若是能滿足你的虛榮心，若是你改變主意願意留下來，朕就告訴你。」

    蘇渺瞳孔微微一縮。

    她的本意，並不是想聽到他回答。

    「華錦依被帶走了，你就不擔心麼？」

    就在此時，敲門聲響起，「皇上，您要的粥準備好了。」

    帝北羽看了她一眼，起身出去，不一會兒就帶着一碗粥重新回到她面前。

    他舀了一勺，確認溫度不會過高才餵到她的嘴邊，「這個時間你應該沒吃東西，張嘴。」

    蘇渺面無表情的看着他。

    帝北羽抬眸，對上她的目光，「只要你還在，那個男人不敢傷她。」

    「可是她也永遠不可能回來。」

    「……那就讓那個男人永遠照顧她，省得他總是跑到朕的面前來礙眼。」

    「礙眼？」她扯了扯唇，「看來你並沒有那麼偉大，可以當我跟他什麼都沒發生過啊。」

    「………」

    帝北羽手中的動作一頓，目光沉沉的抬眸盯着她。

    四目相對，他看着她眼底驕縱的得意，臉上冷色又重了幾分，「蘇渺，你非要找不痛快？」

    「既然不痛快，為什麼不能好聚好散？」

    帝北羽驀地就氣樂了，「你要帶着我的孩子跟別的男人走，還要我跟你好聚好散？渺渺，是朕最近待你太好，讓你覺得朕真的個心胸寬廣成人之美的好人？」

    蘇渺，「………」

    好人？

    她剛才說自己並非善類，可實際上他才並非善類。

    蘇渺的目光恍惚了一下，「是不是我一定要拿這個孩子來威脅你，你才肯……」

    「蘇渺！」

    驟然冰冷的低喝聲，驀地打斷她的話。

    男人的目光陡然犀利的射來，冷冷的道：「朕警告你，不要打這個孩子的主意。」

    她恍然道：「啊……看來是真的可行。」

    可行？

    她還真想打這個孩子的主意？！

    帝北羽呼吸驟然更沉，切齒的嗓音仿佛從喉嚨里擠出來的，「你信不信，你要是敢動這個孩子一根汗毛，朕就讓你剛看上的那個男人死無葬身之地。」

    蘇渺微微的眯起眼睛，「那個男人沒了，大不了再換一個就是——總比一輩子被你關着好啊。」

    帝北羽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陰鷙來形容，「換一個？」

    他怒極反笑，「所以，你可以換任何一個男人，唯獨不肯留在我身邊是嗎？」

    是啊。

    她可以換任何一個，所有她不愛的都可以。

    其他人的死活與她何干？

    可眼前這個分明是她最愛的也最不願意傷害的，她只是想要他好好的，怎麼就這麼難呢？

    蘇渺怔怔的看着他，眼眶一下子紅了。

    帝北羽臉色驀地變了變，下意識就要伸手。

    可忽然像是想起什麼，又飛快的握緊了拳頭，目光嘲弄的道：「你幹什麼，這種事情，你以為哭兩聲朕就能心軟了？」

    女人的眼淚就這麼毫無徵兆的掉了下來。

    帝北羽臉色又是一變，「蘇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