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一口氣，「聽您的意思是不喜歡臣妾假意討好，可是前兩日因為蕭統領的事頂撞您，您卻又生氣得很，當時應該掐死臣妾的心都有了吧？可見——不論是否真心，討好了您至少可以免於一死，臣妾只是芸芸眾生中掙扎求生的一個普通人而已。」

    帝北羽越聽，臉色就越往下沉，到最後已經是徹底冷了下去。

    免於一死？

    她曲意逢迎的討好，就是為了免於一死？

    他知道這個女人都是裝的，可是每每看着她笑，又會想着或許她也不僅僅是在裝……

    可旁人皆是這般，哪個不是怕他懼他討好他，他為何要在意她是怎麼想的？

    帝北羽下顎冷冷繃了起來，目光凌厲的穿刺着她，「從前如此，現在還是如此？」

    哈？

    蘇渺這回是真的懵了一懵，這男人現在說話往玄學的方面發展了？

    她的眼底是轉瞬即逝的茫然。

    帝北羽，「…………」

    安靜的空氣中，還能聽到男人驟沉的呼吸。

    蘇渺驀地打了個寒顫，強大的求生欲來襲，脫口而出，「現在，自然就不了呀！」

    帝北羽眯起眼睛。

    她眨眨眼，「真的。現在跟從前不一樣。」

    現在她馬上就可以離開冷宮了，犯點小錯誤應該不至於沒飯吃，所以——也不用再像從前那樣賣力的討好他了，只要那麼稍微禮貌一點應該就可以了吧？

    當然，這話是不能說出來的。

    帝北羽看着她滿臉認真的樣子，臉色這才恢復了點。

    既然她已經明白，就不必再多費唇舌。

    男人面不改色的換了個話題，「你失憶了，醒來後又一直在冷宮沒出去過，對宮裏的一切都不熟悉。母后說要好好的補償你，所以現在——讓朕過來帶你去長樂宮。」

    「啊……不用了吧？」好不容易才拒絕了太后，這男人還要來插一腳？

    「你說什麼？」帝北羽臉色一沉。

    他勉強依了太后的話，紆尊降貴的在這裏等她，她竟然敢說不要？！

    蘇渺尷尬，「方才太后要派人帶臣妾去長樂宮的時候，臣妾就說想回來看看，何況東西也還沒有收拾……」

    她越說越小聲，男人則始終一言不發，就這麼目光沉沉的看着她。

    蘇渺頭皮發麻，「皇上……」

    帝北羽面無表情，「去不去？」

    蘇渺，「…………」

    「……去！」

    橫豎也就是麻煩點兒，又不是不能回來了。

    …………

    如果不算今日的骰寶大賽，這還是蘇渺第一次光明正大離開冷宮，可惜身旁走的是陰晴不定的皇帝，所以她有些惴惴，不過倒是難得的多看了幾眼御花園。

    帝北羽看她一路左顧右盼，走路也沒個正形，不由得蹙眉。

    可是走到長樂宮時，看着那一片雖然整齊卻空蕩蕩的院落時，到嘴邊的訓斥就忍了回去。

    蘇渺看着男人擰起的眉，小聲試探道：「皇上……這是……被各位娘娘搬空了嗎？」

    ——

    合歡宮改成長樂宮，看到小可愛說合歡猥瑣，怪我太純潔沒想到【真誠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