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微宮深春意涼 第95章 張家燕子
「晚了!半年前還行,現在你那鋪子能值兩萬兩千兩?」絡腮鬍子奸笑着說。一筆閣 www.yibige.com
「爺,不是我撒謊,外面都知道我欠了錢遭了難,死命地壓價,我那鋪子加貨,怎麼也值三萬兩啊。」
「縱是值三十萬兩,爺也不稀罕。照你這樣說,不是坐實了爺霸佔你的鋪子嗎?」東安郡王雲淡風輕地說。
「聽見沒有,王爺發話了,我們只要你還錢,不要你的鋪子。」
「爺……爺……你再發發慈悲……」白髮老者匍匐着想要抱住東安郡王的腿,以求開恩。不想彪形大漢一腳將白髮老者踢開,白髮老者頓時口吐鮮血。
「老天爺啊,我路走絕了!光天化日之下,你們搶佔良家婦女……我……我去順天府告你們……」兔子急了也咬人,老朽實在是沒有辦法。
「哈哈哈……哈哈哈……去順天府告我們!打官司?哈哈哈……官憑印信地憑契,打官司——你可拿得出證據?就憑你手裏的借據?」臉上幾條血印兒的流氓說。
「沒路走了,沒路走了……燕兒,爺爺對不住你了,爺爺沒臉看你落入虎口啊!沒臉啊!」白髮老朽說完,用盡全身力量,直挺挺地撞在東安郡王的拴馬樁上。頓時額頭上血流而下。奄奄一息。
「爺爺……爺爺……」小姑娘拼盡全力掙脫開,撲到白髮老者身邊,一把將老者托起。
「老不死的,你演戲給誰看,你要尋死,那邊就是石台子,你他媽的一腦袋撞在木樁上,驚了爺的馬兒,你吃罪的起嗎。老東西,該死哪裏死哪裏!」絡腮鬍子絲毫沒有悲憫之心,凶神惡煞地說着,趕緊拉住東安郡王的馬韁繩,生怕馬受了驚,把王爺從馬上震下來。
賀佑安跳下馬,走過去將白髮老者抱到酒家外面的屋檐下,小姑娘驚恐地跟着跑過去。
「怎麼又是你?」絡腮鬍子蠻橫地說。
「他欠你們的錢,我替他們還了,讓他們走,你跟我到王府里去銀子。」賀佑安也不與他爭執,按下心中的憤怒說。
「爺,你看着怎麼辦?」絡腮鬍子扭頭問已經騎在馬上的東安郡王。
東安郡王一看賀佑安出面,也不好當着朝廷重臣,公然逼淫良家婦女,撇清干係說:「本王今日出來,本來是要梨園的白老闆捧場,是你們這幫狗崽子領我到這種腌臢地方,兩萬兩銀子的小事情,折騰了這么半天,還弄髒了本王新制的馬靴。這件事情既然賀將軍出頭,本王也不能不賣他一個面子,就按照賀將軍說的辦!」東安郡王說完指着一個小嘍囉說:「你還愣着等着領賞呢,趕快把本王靴子上的髒血擦掉。」
賀佑安失望地看着東安郡王,心中五味雜陳,在這位天皇貴胄的眼裏,一條人命還不如一雙靴子重要。朝廷上下都說東安王是年輕有為的王爺,若不是今日在鬧市撞見,賀佑安怎麼敢相信眼前這一幕?
東安郡王在雪幕中,帶着一干嘍囉流氓絕塵而去。
老者躺在牆角,顫顫巍巍地說:「將軍大恩,張春生永世不忘,他日結草銜環,必還將軍大恩。」
賀佑安蹲在老者身邊,憐惜說道:「我都看見了,你不必說了。」扭頭對一個車夫說:「給你一兩銀子,你拉着他們爺孫,找個好點的醫館。」
車夫聽這話,如同天上餡餅砸自己腦袋上一般,趕緊笑眯眯地點頭答應。賀佑安從荷包里捏出一小塊碎銀子,扔給車夫,車夫笑着接住。
然後賀佑安又掏出一把碎銀子,看着看又放進荷包里,直接將荷包放在小姑娘手中。說:「今日出門帶的不多,這些瑣碎的銀子也有一二十兩,給你爺爺那幾幅藥吧。」
小姑娘驚魂未定又淚眼汪汪地望着賀佑安,白髮老朽說:「恩公好意,張某不敢拒絕,實在是沒有一個子兒了,不是老不死的不捨得死,這丫頭還小,恩公的大恩未報,閉不上眼啊!恩公這錢張某就不推辭了。他日一併報答。大恩無言以謝,丫頭,給恩公磕三個響頭,快!」
「不,不,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你們不必放在心上,丫頭,好好照顧你爺爺,賀某告辭。」轉身對着東安王留下來地流氓嘍囉說:「走,跟爺拿銀子去,再敢騷擾他們爺兒倆,爺擠出你的蛋黃餵狗,知道嗎?」
「看將軍爺說哪裏的話,還了銀子,大家各是各的,還騷擾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