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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玉老早就想清楚了。

    與其像李愛菊和李愛蘭兩個傻子，等着蔣小琴回來，擠走張秀蘭。

    她倒不如，將張秀蘭當成親婆婆。

    反正，張秀蘭待自己，比親婆婆要好得多。

    蔣小琴那個為了男人私奔，不管不顧這個家的，不管七個孩子的，想來也不是啥好東西。

    搞不好，就是李愛菊和李愛蘭的翻版，甚至更糟糕！

    這種人，要是哪天回來了，她都不會認！

    「沒，沒說錯！秀蘭就是你媽！」李福滿一臉喜色，心情頗好的大笑。

    其實在李大虎和李大禾心中，也接受了這個媽。

    這幾年，張秀蘭做的事兒，他們都看在眼睛裏。

    大概已經沒有人能夠做到這個份兒上了，對他們比對親生的閨女金鳳還要好！

    李老太瞅着這一幕，想說啥，到底還是將話吞了回去。

    確實，比起一個偷人的媳婦，張秀蘭出身雖然好，可到底本本分分，老老實實的。

    這些年，連和生產隊男人說話，都沒說過幾句，不像蔣小琴那個小賤人，到處勾勾搭搭的！

    「吃飯，吃飯！」李福滿招呼一聲，大伙兒開始吃飯。

    ……

    縣城，一處機械廠員工宿舍。

    李愛菊在這裏住了好幾天了。

    宿舍是廠子裏臨時給沒有分到房子的員工住的，一件宿舍，不到十五平米，一間房，放四張床，也就是兩個上下鋪。

    原本這樣，就已經十分擁擠了。

    偏偏和吳大海這樣，

    ，拖家帶口的，還不在少數。

    就好比下床的，睡了一大家子人，男人和女人，還有兩個剛滿五歲的孩子。

    夜裏，各個手腳都伸展不開，只能跟條蟲一樣，各自將自己的手腳縮起來，等到第二天起來的時候，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

    另外兩張床鋪，也各自都住了兩個人。

    所以一間不大的宿舍，一下子就塞了十個人，比四世同堂，還可怕。

    而且宿舍的環境很糟糕，屋子裏頭很潮濕，一進來，就一股東西霉變的味道。

    李愛菊在這裏住的每一天，都在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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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天，吃完吳大海給她從食堂打回來的飯，李愛菊扔下鐵飯盒，沖吳大海道「大海哥，你啥時候才能分房？這地兒，沒法住了！」

    李愛菊說話的時候，對鋪的男人，吳大海同廠的同事曹立功聞言，眼睛裏多了一抹不屑。

    吳大海是學徒工，要分房，怎麼着也得轉成正式職工。

    不過就吳大海這樣的性子，想轉正正式職工，估計得等到下輩子，或者帶他的師父，腦袋壞了，才有可能。

    「愛菊，再等等，我這正向領導打報告呢！」吳大海好聲好氣的哄着李愛菊。

    實際上，最近他是在打聽，送多少禮，又咋送，才能轉成正式職工。

    他要一輩子是學徒工，一輩子別想分房。

    「你打個報告咋這麼久？早知道，我……」

    要是早知道，李愛菊才不跟着吳大海跑了。

    住的像豬窩，每天夜裏不是這個叫，就是那個哭的，不知道的，還以為這裏頭住的不是人，是豬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