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8章去地球（上）

    星雲崩潰了，她崩潰的速度比想像中的更加迅速。

    很多人認為身體上的折磨才是最痛苦的。

    可實際上，對於一些擁有頑強意志的人來說，身體的痛苦其實是可以通過催眠，或者強行暗示的方式來豁免的。

    所謂的痛苦，其實在達到一定極限後，身體的保護機制會自發的將痛苦屏蔽。

    所以理論上，物理方式的痛苦是有極限的。

    就比如星雲，她之前的身體被拆解成數千塊，神經線都被扯斷，劇烈的痛苦讓人整個人近乎崩潰，但當時的她卻並沒有表示要說出一切。

    而真正讓她神色驚恐，寧願說出一切也不願意面對的，卻是滅霸要將她交給烏木喉。

    或許，這就是改造人的悲哀。

    星雲被改造的不止是身體，還有她的大腦，這自然就包括記憶。

    只要滅霸願意，他隨時可以讓烏木喉調出自己的記憶，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星雲不是人，或者說她已經被改造成一個高級工具。

    這是無比可悲的一件事情，也是星雲最不願意承認的一件事實。

    從心底里，星雲認為她是一個人，一個活生生的，有血有肉，並且具有真實情感的人。

    可實際上呢？

    在她接受人體改造後，星雲就已經不再是一個人。

    她的一切都可以被拆解，甚至是她的記憶，只要願意，所有人都可以調動，甚至是修改。

    這才是星雲最畏懼的東西。

    就好像黑客帝國，你看到的現實真的是現實嗎？亦或者眼前的一切只是一場夢，甚至就連你的記憶都是虛假的？

    作為改造人，星雲很清楚自己只是一個工具，她甚至不能算是一個完整的人。

    她抗拒成為工具，所以她畏懼烏木喉，畏懼對方將她視為工具，可以隨意修改的那種態度。

    她想要當人，哪怕她知道這一切都是虛假的，就好像無根的浮萍。

    但沒人在乎，工具終歸是工具。

    一小時後，烏木喉回來了，知曉一切的他，此刻神色凝重，一幅心事重重的模樣。

    只是沒等烏木喉開口，石椅上的滅霸眉頭微皺，他不悅的看了烏木喉一眼，隨即問道：

    「她是誰？」

    烏木喉楞了一下，但片刻後他就明白自己緊張的神情讓滅霸心生不悅，不過他沒有解釋什麼，而是迅速調整好心態：「首領，那個人是星雲，不過她是來自未來的星雲。」

    「來自未來？」

    石椅上，托着下巴的滅霸在這一刻抬起頭，他神情帶着思索，眼神不由的流露出一抹差異：

    「這就有意思了，她來幹什麼？」

    對面的烏木喉則深吸了一口氣，他神情帶着複雜：「首領，根據我剛才知曉的消息看，在未來的某一天，您的計劃成功了，只是……」

    這便是烏木喉緊張的原因，因為通過未來星雲的記憶，烏木喉看到滅霸被人斬首，也正是因為看到了這個結局，所以烏木喉的神色才會如此慌亂。

    但滅霸終歸是滅霸，他看待問題的角度和烏木喉截然不同。

    在對方表示星雲來自未來，並且自己計劃已經成功的那一刻。

    滅霸的第一想法是喜悅，但緊隨其後的就是疑惑。

    因為在他看來，如果自己計劃成功了，那未來只剩下一半的宇宙生命，他們將會過上幸福美滿的生活。

    但如果真的如他想的那樣，那為什麼未來的星雲要回來，還有烏木喉的臉色怎麼會這麼難看？

    滅霸想到了自己被殺死的可能，不過最讓他不安的卻是：「有人想要改變這一切？」

    烏木喉沉默了，他想了想，面龐陰沉狠辣的做出一個割喉的手勢：

    「是的，而且未來會有一群自稱復仇者的傢伙，他們會殺死您，要不要……」

    而面對烏木喉的建議，滅霸思索了片刻，他並沒有追問，而是擺擺手：「不，這並不重要。」

    烏木喉楞了一下，眼裏閃過一抹不解：「首領？」

    但滅霸沒有解釋，他平靜的看着對方：「我需要知道現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