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ina唇角微微勾着，話語卻是在下一秒被楚瓷打斷。

    「你感受過利刃在身體裏面滑動的感覺嗎？」

    alina一愣，就見小姑娘眸子亮亮的，仿佛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在說些什麼一樣。

    見alina沒反應，楚瓷抬手做出一個握刀的姿勢，對着自己的胸口處，垂着眸子輕聲的開口。

    「就是這樣，握着刀，一下一下往下捅，能夠聽得到骨骼與刀刃划過的咯吱聲……」

    明明是軟軟的乖乖巧巧的聲音，卻說着這樣的話，讓alina不由得升起來了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身子不由得往後退了兩步，聲線微顫，「你到底在說些什麼？」

    楚瓷眨了眨眸子，看着她眼底湧上來的恐懼，歪了歪腦袋，「沒什麼。」

    就是覺得，吸煙喝酒化成這幅樣子來裝作頹廢，在她面前耀武揚威，與她以往曾經有的那種絕望相比，不免的有些可笑。

    那時候會痛啊，但死不掉，那時候血流了滿地啊，但對她卻依舊沒有任何的影響，所以才對一切都很新奇，連這具身體的心臟病也是，這種感覺是她從來沒有感受過的，她還有很多想看的，想嘗試的。

    曾擁有過絕望，卻依舊嚮往光明。

    楚瓷彎了彎眸子，勾出一絲甜笑，「我嚇嚇你而已，沒想到你這麼不經嚇。」

    「你……」alina心中有些慌，總覺得面前的楚瓷有些什麼地方不太對勁，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但那種感覺卻又是在她勾唇甜笑的時候消失不見，就好像是錯覺一樣。

    「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是有什麼誤解，」楚瓷眨着眸子，「但我知道，他所需要的，絕對不是像你這樣的。」

    alina往後退了兩步，眼底帶着些許的驚慌，小姑娘背對着窗戶站着，一半的身子浸沐在陽光之中，一半的身子隱藏於陰影，就那麼對着她笑。

    「世界上還有那麼多美好的事情呢，我想去看看，也想帶着他去看看，可不能由着你想的繼續把他這麼拉下去，噯，小姐姐，你懂我的意思嗎？」

    最後alina落荒而逃，楚瓷輕嘖了一聲，對着門口幼稚的做了一個鬼臉，轉身坐到陸晉的椅子上，拿起剛才alina放下的那份東西看了看。

    觀望了許久的茶白：『瓷瓷……』

    楚瓷一臉認真的坐直身子，表示：『我剛才沒動手！我用的是真善美感化的她！』

    茶白：……行吧，行吧，咱別動不動就要打十個就挺好的了。

    等到陸晉開完會回來，推開辦公室的門，不由得微微擰了擰眉頭。

    辦公室的窗戶開着。

    今天的風不小，將白色的窗簾吹得呼呼啦啦的，小姑娘就縮在他的轉椅上，手中拿着什麼東西，垂着眸子看着。

    黑色的髮絲被吹得翻飛，她的小手縮在自己的毛衣袖口裏面，縮成一個糰子，聽見聲音才是將她毛絨絨的小腦袋抬起來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

    一雙眸子圓鼓鼓的，亮晶晶的，看着格外的討人喜歡。

    陸晉瞟了她一眼，抬腳繞過椅子，走向窗口。

    抬手將窗戶關上，才是側着眸子看了一眼楚瓷，挑了挑他好看的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