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以述身子猛地僵住，努力的想要平息自己略微急促的呼吸聲。

    身後微微有些昏暗的燈光照過來，秦以述下意識的回頭望過去，就見楚瓷半眯着眼眸，手中捏着發光的手機，看着他。

    兩人靠的有些太近了，這個曾經讓他無比厭惡的氣息，帶着溫軟的氣息，在這種的環境之下，居然是讓他有些不想離開。

    「哥哥……我只是被嚇了一跳……」將自己心底瀰漫開來的那種恐慌壓住，秦以述糯糯的開口，就這麼抿着唇角靠在楚瓷的懷中。

    明明身子都還在克制不住的微微顫抖。

    還要說不怕。

    楚瓷歪了歪腦袋，感受着靠在自己身上這人的情況，倒是沒有再說話。

    身後傳來程安安在樓下匯報的情況的聲音，「少爺，電路公司那邊出了一起事故，現在正在搶修，可能要明天才能全部恢復用電。」

    楚瓷應了一聲，這才是將靠在自己跟前的這人微微推開。

    扭頭往後看了一眼，聲音睏倦，「燈。」

    這個時候程安安才是提着大燈上來。

    只不過很顯然這個燈的光芒並不適合晚上睡覺的時候開着。

    藉助着燈光，秦以述這才是看清楚了楚瓷現在的樣子，她手上搭着一件線織外套，白色襯衣的領口被她隨意的扯開，眼底帶着睏倦，半眯着眸子，似乎是受到了那光線的影響一樣。

    她的輪廓在燈光的照射下微微虛化，卻給人一種更加奇怪的感覺，讓他心中那種慌亂的感覺一點點的平息下來。

    看着這一幕，秦以述這才是往前走了兩步，徹底脫離楚瓷的氣息範圍，卻不願意再往黑暗之中走。

    見秦以述一直遲疑在那邊，將手中外套交給程安安的楚瓷扭頭看了他一眼，眉頭微挑，如同棉花糖一樣綿軟的聲音帶着勞累的沙啞疲憊，「明天早上才有電，你還要去學校，現在不進去睡覺，難不成還想要我陪你睡？」

    她語氣之中有着些許的調侃，帶着懶洋洋的困意。

    正在秦以述思索楚瓷這話到底是有什麼深意的時候，站在楚瓷身後的程安安先是忍不住的開口，「少爺，您不要任性。」

    秦以述聞言不由得頓住，下意識的向着程安安看去。

    程安安原本那張沒什麼表情的臉上寫滿了不贊成。

    楚瓷也是扭頭看了程安安一眼，抬起自己白嫩嫩的小手，睏倦的打了個哈欠，她打哈欠那聲音輕飄飄的，像是在人的心頭上輕輕撓了一下一樣。

    在燈光之下，秦以述能看到楚瓷勾起來的看起來有些乖又有些懶洋洋的甜笑，聲音也輕輕的軟軟的，看起來一副乖巧至極的少年模樣。

    「我知道，安安，你也跟着我忙了一天了，去休息吧。」楚瓷抬手將程安安手中的燈接了過來，後面還有管家拿着另外的燈幫着幾人照明。

    程安安定定的看了楚瓷好久，之後才是應了一聲，跟着管家他們下樓去。

    秦以述則是看着還站在自己身前的楚瓷。

    想着楚瓷剛才的笑容，眼底複雜。

    原來即便是這個人，對人也有這種溫和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