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做破壞演武大陸平衡的事情。

    但這些無傷大雅的小忙，卻是非常容易的。

    宋醫師他們此時正昏昏沉睡着，腹中的蠱蟲被取了出來，性命已經無礙。

    但被蠱蟲吸食走的血液和精氣，卻需要長時間才能補回來。

    慕顏確認他們沒有什麼大礙後，才看向寒夜，「這次多謝你了。」

    「夫人說什麼見外的話。」寒夜笑眯眯道，「咱們遲早都是自家人，夫人的事，就是我們的事……咳咳……」

    看到慕顏投過來的不善眼神，寒夜立刻轉移話題，「而且這一次，還真的不全是我的功勞。」

    仿佛想到了什麼，寒夜眸光微微沉了沉，視線朝着同樣被救出來的墨營眾人看了一眼。

    「我去救人的時候，其實已經有些晚了，好幾個醫師早就已經支撐不住，金蠶蠱幼蟲就要破體而出。到那時，我就算把人帶回來，也只能是一具屍體。」

    「可奇怪的是，有一天晚上，所有的金蠶蠱幼蟲，突然像是瀕死一般沉眠了。」

    「沉眠？」慕顏微微蹙眉，露出疑惑的神情，「金蠶蠱會陷入沉眠嗎？」

    寒夜道：「我們極域的人對醫蠱毒之術了解不多，不是很清楚。但我知道，一般蠱蟲在受到極度冰寒侵襲後，會短暫陷入沉眠。也是因為這些蠱蟲都在沉眠中，我才能順利把這些蠱蟲取出來，放到了宮千雪的屬下體內。」

    「奇怪的是，這些蠱蟲一進入宮千雪屬下體內，立刻就自動復甦過來，開始吸食他們的血肉。」

    慕顏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有人在幫我們？有查出是什麼人嗎？」

    寒夜的視線又往墨營方向看了一眼，動了動唇，似乎想說什麼，但最終咽了下去。

    與寒夜短暫交談後，慕顏才走向了常宇等人。

    這一次天元城被劫，受傷害的不只是醫師和沈父、沈景林，還有這些出生入死跟着她的墨營眾人。

    為了保護沈父和沈景林，他們負隅頑抗，最終死傷大半。

    剩下來的不足三十之數。

    看到慕顏走近，墨營眾人的雙眸都亮起來。

    最亮的還是常宇那雙眼。

    他們齊齊下跪，用沙啞的聲音道：「參見小姐！」

    慕顏看着這些傷痕累累，卻無怨無悔的屬下，心中蔓延着一種說不出來的感動與酸澀。

    她想要說一句抱歉。

    因為是自己的事情連累了他們。

    但最終，她只輕聲道：「你們，很好！墨營、冥炎軍，還有我和小寶，都以你們為傲！」

    二十幾人猛然抬起頭，一雙雙眼睛，瞬間紅了。

    複雜而熱烈的情緒在他們青紫的臉上一一閃過。

    他們大多是最早跟着慕顏的老人。

    被丟棄在萬人窟中的他們，最多聽到的就是廢物、畜生、垃圾。

    曾經，他們自暴自棄，殘忍嗜殺。

    曾經，他們被遺棄在世界的角落，沒有人關心他們的死活與存在價值。

    可是現在，他們終於找到了生存的信念。

    他們找到了能夠為之奮鬥一生的目標。